“……”

她这般期望是因为前世就在洞房时吃尽苦头。

萧显成婚前并未蓄婢纳妾、更无别宅妇,对于男女之事只知其表,不知深意。

所以那日圆房胡乱莽撞,完全不得要义。

前世一身大红喜袍的萧显跟宾客告饶,才得以入洞房,头戴金冠衔玉,容貌清隽,嗓音温柔,即便带着微微醉意,也将她迷得七荤八素,一整颗心都系在他身上。

洗漱过后二人换了寝衣,大红喜字下燃着一双龙凤花烛,烛光氤氲下,萧显的面容越发显得俊朗清逸。

萧显凑近过来,站在她身后,帮她一根一根拆掉满头的发钗簪子,他怕扯到她的头发弄疼,拆的时候分外小心,每一根都是慢慢的抽出来,头上的重量渐渐被抽走,像是抽去了她一天的疲惫。

过了好久才将整套头面拆下来。

两人分别到浴房沐浴,汀芷早早准备好浴桶,还在浴桶里撒了满满一层的花瓣。

就这样紧张的洗完了澡,擦身时心跳越来越快,在看到给她备下的寝衣时,差点就要跳出腔子。

素色的轻云纱柔软轻薄,夏天时长安贵女总是喜欢穿在最外面,既轻薄凉快,又轻盈好看。

穿在最外面时里面是有衣服的,她这可什么都没有,这样太过羞耻了吧?

半遮半掩、欲盖弥彰,身形一览无余,远比什么都不穿还要诱人,汀芷替她穿衣的时候都不好意思看她了。

挣扎再三,江容还是无法接受穿这件衣服在屋内行走,找来了她平时穿的寝衣穿在身上,才稍稍心安。

萧显回来的比她早,她绞干头发回到房间时,他已经端坐在床榻上中间,身上淡淡的酒气散尽,只余干净的皂角味,他拍了拍左侧床榻的空位,“过来。”

在他的注视下,江容挪着步子走过去,坐在他的身边,尽量的和他保持了一些距离。

红烛光影下,她微微抬头,看向右侧的萧显,鼻梁高挺,黑眸深邃,下颚线清晰干净,红唇饱满,看起来挺好亲的。

她打量萧显的时候,萧显也在打量她,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般披在身后,巴掌大的一张小脸,肌肤莹白如玉,许是因为刚洗过澡,脸颊还是红扑扑的,红唇莹润柔软。

视线下移,纤长的脖颈下寝衣半遮半掩着精致的锁骨,靠近时仿佛从颈间透出一抹幽香,很是好闻。

江容被他打量的不好意思,尤其是那目光流连在她的胸口,“你……你看什么呢?”

萧显目光落在她慌乱的眼神上,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我在看我的王妃。”

“你可心悦我?”江容扯着寝衣的带子,羞涩的问他。

“自然心悦,不然怎会求圣旨赐婚。”他低沉的嗓音抵在她的耳框,卷起温热的呼吸洒在耳边,蛊惑感十足,“吾妻甚美,吾心甚喜。”

萧显伸手揽住她的腰身朝着他身边带,将她方才留的空隙填满,幽香盈满鼻间,他对着红唇吻了上去。

果然,如他想象般美好滋味,他一只手揽在她的腰间,一只手透过青丝抵在她的脖颈处,叫她无处闪躲。

半晌过后,就在胸腔空气差点被榨干时,萧显终于将她松开,她身体瘫软倚靠在他的身上,胸口处剧烈的起伏,气息不稳的唤了声“裕王……”。

“嗯?”萧显带疑问的应声,“还叫我裕王?”

江容对上他戏谑的眼神,敛眸轻咬红唇,不好意思的吐出,“郎君。”

“嗯?不对。”

“夫君。”

“嗯?你再想?”

“相公?”

他惩罚似的摸了一把她腰间的软肉,她瞬间痒的到处躲闪,“是既白,我的字,交换庚帖的时候你应该见过,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