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郎中池崇为人知礼守节,与院中婢女都保持得体的距离,不敢与女子对视,左相说话时站的腰杆很直,只是太过守礼,显得性子无趣。

若是选他,家宅安稳。

新科状元郎最为出色,文采斐然,面容姣好,虽说比不过裕王那般俊朗,但也是曲江池畔惹眼的郎君,只是官阶略低,不知何时能身着红袍。

若是选他,好看养眼。

事毕,兄长带着三人在府上闲逛。

左相绕到屏风后,问及江容想法。

接连相看三人,江容觉得,还是状元郎王元济俊朗姿容,最得她心。

一如既往的改不了,喜欢男人的皮面。

管家快步通传,“裕王求见。”

“裕王?”左相眉心微蹙,眸色一沉,“他来干什么?现下人何在?”

江容不由自主冷了脸,一把扯下面纱,她今日相看,转瞬裕王就得了消息前来,看来这消息网名不虚传,府内漏得跟筛子似的。

此时前来,怕不是接连两次勾引她不成,今日特意搅黄她的姻缘吧。

世上女子万千,他何故只盯着她不放?

这姻缘,她要定了。

管家回话:“裕王未说,现在人正在前厅等待。”

左相无奈,“阿容你先和你母亲回绛雪阁,我去见裕王。”

江容听话,打了个哈欠,快走几步想要回去补眠,方才那端端正正的坐着,可是真难受。

树影间隙,透过斑驳的阳光。

母亲故意放慢脚步,手帕抵在唇前,咳嗽两声后,神神秘秘的偷问她,“这几人你心仪哪个?”

穿过圆月廊门,院中的花开了许多,层层叠叠的颜色争奇斗艳,都没她面颊绯红明艳,她故作小娘子家的娇羞,耳框都浸的发红,“儿觉得,状元郎芝兰玉树、文采斐然,最好。”

“是吗?”

萧显的声音从长廊的尽头传来,夹杂着廊内过堂的冷风,卷着旋儿的袭击过来,冷得她浑身一颤。

这来的也太快了。

“是啊!”左相像是完全没注意到他语气都寒意,笑意答道,“上次若不是得裕王相助,我这把老骨头不知道得忙乱到什么时候。”

江容匆匆见礼,“裕王万福。”

萧显圆领白袍墨竹作绣,腰间玉质带钩系着一只香囊,今日这打扮不像皇亲贵族,倒像是文人墨客。

这男人面容俊朗,身姿挺拔,她最喜欢她穿淡色,不夺人光彩,还衬得他越发俊逸脱俗。

接着身后响起此次彼伏的“裕王万福。”

游园的三人也聚集到这边。

还真是热闹啊。

江容咬牙切齿。

前世都是她到处打探裕王行程,制造偶遇,曾无数次期盼他能主动来寻她。

如今前世发愿成真,她只觉是孽缘作祟。

一下见了这么多的外男,江容装作慌乱模样,躲在母亲身后,一双黑眸提溜乱瞥,尽现小女儿姿态。

萧显面向三人,气势逼人,“三位郎君方才斗诗,是何彩头?”

“不妨带本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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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朝,发生了一件震动朝野的大事。

三日前,有告密者入长安面圣。

明帝闭门接见,半个时辰内,未招任何侍从侍茶,门外三尺内不许任何人靠近。

紫宸殿上,明帝端坐龙椅,左手轻抚着龙形把手,右手里拿着一本奏折,不怒自威。

“有告密者拼死面圣,”明帝居高临下,打量朝臣,缓缓说出:“告诉了朕一件大事。”

“告密者”三个字一出,满朝文武噤若寒蝉,私下交换眼神都不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