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静和县主的命运,她要再搏一搏。
思虑耗神,想到办法后,江容趁热喝完安胎药,打算起身给静和写信,汀芷遵从医嘱不肯让她下床,于是让她口述,汀芷代笔。
「阿妩亲启:
突闻惊讯,吾心甚忧,然因吾身之扰,暂无法归京,今有一策,特来奉上。
盖戎国求娶和亲,乃求娶萧氏公主,卿虽为宗女,亦非萧姓,假使戎使知晓,或许有转圜余地。
卿之自由,吾之安心。
至于吾之所在,万望卿不予过问。
吾之书信,勿与人言,裕王尤甚,切记切记。」
信件由汀芷封好,加盖她独有的火漆印章,飞鸽传书给静和县主。
原本的计划被这突如其来的孩子给打乱了,大夫让她静卧养胎,她只能先在洛阳住着。
洛阳虽然不比长安有太医院,但大夫众多,医术较高,留在此地生产,她能够放心许多。
江容倚在软枕上,偏头看向窗外明媚的阳光,心情大好,初夏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棂,映照出斑驳的光影,空气中仿佛透着淡淡的花香,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
她终于脱离萧显的视线,跑出来了!
第68章 真是百密一疏。「加更」
萧显手里捏着去年七夕节从她手里半抢半骗来的香囊, 材质是上好的锦缎,绣着的莲花花瓣层层叠叠,细腻的丝线勾勒, 但难掩针法青涩。
花样是孤零零的一只莲花。
那时陆遗问他,他还强说是并蒂莲。
那时的他觉得,成婚后他们必定日渐亲密,总有一日江容会主动绣一只并蒂莲香囊送给他。
是他对这段感情太过自负,认为江容会如前世一般爱他。
他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一切都如前世一般, 究竟是他那里不对,为何今生江容就是不爱他, 这般厌弃他, 不惜一切代价离开他!
难道说, 这就是他逆转天命的代价!
对此他曾去询问过释因大师,释因大师所言,机缘天命不可窥探, 他亦无解法。
他自嘲一笑,如今的他就像是香囊上孤零零的一只莲花, 无人作伴,无人相陪。
他深爱之人厌恶他, 远离他,将他丢弃成了孤家寡人。
掌心再度攥紧,莲花图样被攥的皱巴巴的, 内里的香料早就没了味道,他却像是救命稻草般, 拼命找寻着些许香味。
到汲县已经一天一夜了,萧显不眠不休, 眼中布满血丝,神清疲倦,不肯休息,但凡有蛛丝马迹,他都亲自去探查一番。
每每见他毫无收获、满眼挫败的回来,陆遗很是心疼。
他让厨房炖了盅安神汤,端到萧显面前,“主子,喝点汤休息一下吧。”
不出意料,萧显只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见不是新线索,面色阴沉,“拿下去吧。”
陆遗见状,措辞开口劝说道:“主子,身体要紧,若是将身体熬坏了,王妃定是会心疼的。”
他暴戾的抬手一挥,眸中猩红,将汤盅推翻在地,热汤飞溅,他却浑然不觉。
“她心疼?她会心疼我?她若是会心疼就不会离开我!”
她明知道他爱她,她却不肯爱他一点点,哪怕半点真心都不肯施舍。
如此决绝的离开,半句话都没留给他。
思及此处,萧显心口止不住的痛,单手按在胸口,重重的喘着气,半晌才将那针扎般的痛苦熬过去。
陆遗被浇湿了半边的衣裳,跪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半晌过后,热气散去,风吹过来,湿漉漉衣服粘在身上,冷的透心。
萧显揉了揉额际,强压下暴躁的情绪,“陆遗你下去吧,换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