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想找个地方放,裴喜鸾笑道:“哥哥,放桌子上就行,一会儿走的时候拿上,这会儿好好玩。”

屋檐下有个小方桌,长夏放了过去。

裴喜鸾瞪一眼幼弟,其中警告意味分明。

她弟弟也识趣,知道自己会得一个木蝉,没有到桌前去摆弄小老虎。

见弟弟乖巧,裴喜鸾放心和长夏几个去玩了。

秋千荡起来,长夏紧紧抓住两边的绳子。

三妞儿弯着腰,她身板不瘦弱,力气不小,鼓足劲推得太用力,秋千一下子飞到最高处。

说不害怕是假的,但长夏心里还有种说不出的兴奋和高兴。

他脸上是难得的大大笑容。

几个人轮换玩耍,裴喜鸾也高兴,一个人玩有什么意思,还是大伙儿说说笑笑来得好。

少年人的笑声天真烂漫。

柳氏串门子回来,见一院的孩子,个个儿都笑靥如花,怕他们拘束,连忙招呼他们耍自己的,她回屋没有打搅。

长夏从秋千下来,站在三妞儿身后推她。

三妞儿比他胆子大,喊着让再使把劲,她要飞高。

见状,杨画鹊玩心起来,和长夏一起用力推她。

姜银蝶和裴喜鸾玩热了,坐在椅子上歇息。

看见长夏兴奋带笑的脸,和往日的安静黯淡不同,姜银蝶微微怔住,随即垂下眼睛。

长夏比他们几个都大,算不得同龄人,比裴曜也大。

从小就知道裴家有个童养夫郎,只是两人年龄不同,玩不到一块儿。

想起裴曜今天那个笑容,目若朗星,清俊如风。

姜银蝶心中有种说不上的滋味。

她从未对人说起过心思。

裴曜是有夫郎的,从小就定下了,她自然不敢说,会被戳脊梁骨的。

这段时日村里也有传言,裴家要给裴曜和长夏办亲事。

不止杨丰年几个知道裴曜爱美的性子,其他姑娘、双儿也知道,毕竟小时候只喜欢模样好的人抱他,幼时村里不少人会拿这个打趣。

听到消息的时候,姜银蝶心中除了苦闷,也有种大石落地的感觉。

她自己生得好,从小性子好强,眼光自然也高。

附近几个村子的少年人,裴曜在其中又占身量,又占模样,性子好人也勤快,干活从不含糊,甚至还有巧手艺。

在很多人看来,几乎挑不出错。

原先对裴曜并无心思的时候,姜银蝶见对方模样俊,自然也愿意说两句话。

等裴曜越长越高,也越俊朗,她见过对方打架殴斗的凶狠模样,即便脸上流血挂彩,也一脸不羁。

她也曾见过对方满面灿烂的笑意,潇洒肆意。

这份少女怀春的心思,连她自己都没预料到。

姜银蝶和裴曜这两年,要说交集,也不算太多,在村前村后碰到,说几句话,就足够她暗自高兴。

这份喜悦每次看到裴曜身后的长夏后,总黯淡下来。

裴曜是有夫郎的。

和村里其他爱献殷勤的小子不同,裴曜是有些傲气在的,鲜少会帮别人背草干活,除非见人摔倒或是伤了,会顺手帮一把,他根本不做那些讨好的事。

只除了长夏。

自从裴曜比长夏高了,打的草太重,都是他来背。

姜银蝶原先没留意过,这两年忽然有了一点心思,才发觉这一点。

他们两个是一家人,这是理所当然的,旁人无法插手。

她也这么想。

去年裴曜对长夏还淡淡的,在外并不热络,今年不知什么时候起,突然有了一点变化。

直至今日,姜银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