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着老娘的病,不得已卖了那亩上等田。

原本还想着攒下钱了,再将上等田赎买回来,偏这几年光景不好,大前年天旱,地里没多少收成。

前年夏天又连月大雨,庄稼苗细瘦,没打多少粮,从此日子变得紧巴巴起来。

去年地里收成一般,交过田税,一家子勉强能吃饱。

从今年春末,付秀银就病了,这一病就一直不见好,总是咳嗽发热,干不了多少活,看病抓药都是钱。

这一入冬,病况愈紧,发热咳嗽严重时,连炕也不能起,只能卧床。

前几天又受惊,外加受凉冻着了,一连三天都没能起来。

江海同样穿得单薄,冷风一吹,冻得直缩手缩脑袋。

听见西屋的咳嗽声,还有东屋他老娘沉闷的喘气声,天色又不好,阴沉沉的,只觉一块大石压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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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眼走进屋里的人,长夏就往姐姐身上靠了靠,低头玩手里的草编蚱蜢。

“回来了。”付秀银说完,又咳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