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他自己脾气大,一点小事就恼了。
长夏不敢说,只在心里委屈两句。
裴曜双手叉腰,一股脑将心里话说出来:“我帮你打草,给你背筐子,你得给我个笑脸,别老怂巴巴的,不爱说话就不说,笑总会吧。”
长夏只觉得他满口胡言。
见自己越说,长夏眉头越皱,眉心蹙起,连好看的红钿都挤在中间。
裴曜闭了嘴,很是气恼,怎么就这么笨,越说越不会笑了。
他放下叉腰的手,转身要走,但脚步一顿,回过身气势汹汹伸出一只手,按住长夏左肩。
嘴唇被碰了一下,眉心也被亲了一口。
长夏慌得不行,连忙推开裴曜。
裴曜被推得往后退了两步,可总算出了一口恶气,眉头一挑,勾唇露出得意之色。
长夏四下看了看,幸好,没有一个人在附近。
“你……”
他只说了一个字,就被裴曜打断了:“还不是你气我,放心,我知道在外面,不会乱来。”
长夏没了法子,虽然大三岁,可他完全压制不住裴曜,裴曜从来都不听他的。
裴曜背起长夏放在旁边的竹筐,又去拎自己那个,他把镰刀递给长夏。
长夏接过,跟着走了两步后,决定教训一下裴曜。
他认真开口:“你再这样,我就告诉阿爹。”
听出他的软弱,这回都不敢告诉阿爹,下回估计也不敢,裴曜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这次不算。”
第27章
河道旁,一条小土路蜿蜒向下。
裴荣提着鱼竿,沿着小路来到土崖更下方的一层,这里离河更近。
河边已有几个人垂钓,各自占了一片地方。
裴曜正在其中,他岔开腿,坐在一块石头上,嘴里叼根狗尾巴草,左手肘支在膝盖上,手掌托着侧脸,百无聊赖等鱼儿上钩。
“丰年没来?”裴荣过来,笑着看一眼裴曜脚边的鱼篓,只上了两条小鱼。
裴曜啧一声,说:“在地里干活,他娘看得紧,他溜不出来。”
“怪不得。”裴荣往前走了几步,试着踩了踩河边的土,见是实在的,才在这里蹲下。
他从鱼篓取出用树叶包着的地龙,捏了一条穿在鱼钩上,随即抛竿甩进水里。
这片地界不算太大,除了他俩以外,还有两个人在钓鱼,一个是裴成,另一个是裴继宗。
裴曜跟裴继宗不对付,但真论起来,也没多大仇,不至于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再者,这里是钓鱼的好地方,凭什么自己先走,让给对方呢。
因此除了裴成夹在中间,偶尔说两句缓和缓和,其他两人都不怎么言语。
裴荣一来,裴曜倒多了个人说话,两人关系本就不错。
他俩声音不大,都耐心等着鱼上钩。
聊着聊着,就说起村里谁谁家里在给相看媳妇夫郎,就连杨丰年,他家也在给他踅摸,听人说好像有信了。
裴曜和裴荣都笑起来,回头势必要审问审问杨丰年,好小子,还藏着掖着不告诉他们。
裴成听见,心中暗暗羡慕,他家穷一点,前两天还听他阿爹发愁他的亲事,稍好的人家,聘礼就得像样,可不得花一笔出去。
裴继宗家境也一般,他还有个弟弟裴继祖,都是汉子,都得花钱娶亲。
他俩小时候骂过长夏,还跟裴曜干了一架,没打过,认了输,陈知更是在他家门前骂了个底朝天,因此两家关系并不好。
自打裴曜家盖了大房,他家里人别提有多酸了。
裴继宗忽然出声,嗤道:“相看算什么,连屁股都没摸过,没见过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