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都买回来了,总不能脏兮兮带出去见人,必定要穿好些,也要干净些,才体面。
“奶!我饿了!”
窗外,中气十足的奶音响起,稚嫩天真。
裴灶安劈了些柴火,见足够了,便拿了铁锨和扫帚,打算收拾一下墙角,搬走石块木棍烂席子等杂物,顺便平整平整角落的地面。
听见大孙子喊饿,他满是褶皱的脸露出个笑。
老两口都是话少的人,老实、平庸,好容易得了个大孙子,自然疼得紧。
窦金花连忙将鞋样子放好,让长夏待炕上别下来,她一边往灶房走一边说:“快到饭时了,怎么连这点工夫都等不及,奶给你煮个鸡蛋吃。”
黄狗终于不被烦,趴在有太阳的地方。
它脑门上被用黑炭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王”,双眼无神,活像跑了几里地一样蔫嗒嗒的。
“奶屋里炕桌上有米糕,你先拿一个吃,不能多吃,一会儿要吃饭。”
窦金花边说边进灶房,从怀里摸出钥匙打开碗柜,上面一层有个小黑瓦罐,她打开盖子,从里头摸出个鸡蛋。
还没锁上柜门,忽然想起家里不止一个孩子。
冬天冷,鸡不怎么下蛋,尤其进了冬月后,更少见了。
罐里攒着的鸡蛋,除了隔几天给裴曜吃一个,再就是留着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