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比三司和御史台的人还尴尬,轻咳好几声,皇后自顾哭天抢地哭着,没注意到他的眼色。

老皇帝板着脸色,无奈看向众人。

“都先下去。”

“是。”

沈惊澜和御史台以及三司的人齐声道,纷纷退出御书房。

等在御书房门口的范天恩见沈惊澜出来,赶紧迎了上去,眉眼间透着一股兴奋,低声道。

“真是巧了,御史台和三司的人也在,也亏得他们在,萧桂云的案子势必会有个说法,武兴和萧桂云勾结在一起,追风兄弟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咱们的运气不错。”

沈惊澜眉心微蹙,不置可否,老皇帝的态度很明朗,鄞郡私募兵马案子也就是到萧桂云这里。世人皆知萧桂云是皇后的弟弟,为人庸弱胆小怕事,能做出私募兵马这种掉脑袋的事,背后定是有人授意。

老皇帝越是存私心护着沈星驰掩饰事实真相,越是把沈星驰推向深渊。

沈星驰这个太子位暂时稳了,老皇帝的皇位可就不稳了。

范天恩还在喋喋不休地念叨着御史台和三司“凑巧”来御书房觐见老皇帝的事。

沈惊澜瞥了范天恩一眼。

“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

不过是有人刻意为之罢了。

利用百姓之口,无限放大矛盾,煽动百姓情绪,逼御史台不得不出手,有组织有预谋,四两拨千斤,可以躲在背后,又没有任何损失。

此等手段基本无解。

沈惊澜太熟悉这种打法了。

他从鄞郡回来直接进宫禀告案情,还没见温若初,更没通过气。

当他走进御书房听了两句御史台那些人控诉沈星驰罪行,联想到路过御史台,数以千计百姓堵在御史台门口,他便知是温若初在背后造势。

范天恩一脸不明所以,“啊?不是巧合,难不成有人刻意安排?可御史台那些老顽固,陛下都拿他们没办法,谁能支使动他们?”

沈惊澜并不想和范天恩解释,“回府。”

荣王府

温若初听完沈惊澜回来讲述的御书房情况,一整天都丧眉丧眼的。

追风是因为凑巧撞见武兴和鄞郡郡守萧桂云往来,被杀人灭口,这条人命债,萧桂云也有份。

沈惊澜回来没一会儿,刑部那边传来消息。

萧桂云前脚关进刑部大牢,后脚就被赐了一杯毒酒,死了。

听说老皇帝后来又召见了太子沈星驰,没人知道老皇帝和皇后太子说了什么。

只是后来皇后和太子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母子二人脸色不好,大抵是受到了老皇帝训斥。

鄞郡的私募兵马案就这么结束了,追风因撞见武兴密会萧桂云,一时没防备,死在武兴手上。

武兴死了,萧桂云也死了。

追风的仇也算是报了。

温若初换上一身素色衣裳,往铜盆里扔了两叠纸钱,越琢磨,心里越是堵得慌。

“这仇报了,又好像没报。”

范天恩半蹲在铜盆前,听说皇后和太子全须全尾地从御书房出来,骂骂咧咧了一下午,愤愤不平道。

“陛下是老糊涂了,萧桂云帮皇后和太子私募兵马,账本和花名册都摆在眼巴前了,有萧桂云白纸黑色的画押,就装没瞧见。”

沈惊澜眉目低垂,坐在温若初身边,看着面前的铜盆,沉默了一下午,纸钱燃烧的火光映在他那张俊脸上,神色冷厉而落寞。

温若初轻声劝慰沈惊澜,心里难受,硬是挤出一抹笑意。

“其实这次我们也不算落了空,老皇帝训斥了皇后和太子,还搁置了太子手上所有政务,老皇帝皇后和太子之间看似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