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几人说着话,外院的丫鬟隔着门板传话。

“启禀王妃,王爷回来了。”

话音刚落,门板被推开,沈惊澜急匆匆大步走了进来,垂眼看到温若初手臂上的红痕,墨黑深邃的眸子里掩饰不住的心疼,独属于他身上的骇人戾气,又从毛孔里丝丝缕缕地泄出来,周围三丈之内气温骤降。

黄兰一下子就跪下了。

“属下没保护好王妃,属下有错,请阁主责罚。”

温若初怕沈惊澜真的责罚黄兰,赶紧握住的他手解释。

“是我自己划的,和黄兰无关,连皮都没破。”

和沈惊澜说话的时候,连连给黄兰使眼色,意欲让黄兰出去。

黄兰明白温若初的意思,她是天机阁的人,阁主给她的任务是保护王妃,王妃受伤,不管什么原因,都是她的失误。

失误了,就要受到惩罚,这是天机阁规矩。

黄兰没得阁主命令,她不敢动。

沈惊澜注意到主仆二人眉来眼去,手指被温若初祈求似的晃了晃,心底一软。

“起来吧。”

“谢阁主。”黄兰起身,感激地瞅了一眼温若初。

温若初借口肚子饿了想吃东西,让黄兰出去了。

黄兰走出门口,和原本跟在沈惊澜身后的古叔打了一个照面。

沈惊澜听了温若初受伤的消息,心里急切,带古叔回来给温若初瞧伤,大长腿,三步并做两步,又骑着快马,古叔年岁大了,腿脚不利索,跟不上沈惊澜。

就这样,沈惊澜远远地把大夫甩在身后。

古叔扶着门框呼哧带喘。

沈惊澜抬头催促,“古叔,你快过来看看小初的伤。”

温若初都有点心疼古叔一把年纪被沈惊澜折腾,秋菊已经给她涂抹了一层金疮药,她现在丝毫感觉不到疼。

想说真的没什么事,古叔已经过来了。

古叔到底是经验丰富的大夫,搭眼一瞧就看出来不是抓伤,也不严重。

古叔没好脸色地瞅了一眼沈惊澜,故意拧眉叹了一口气。

“幸亏回来得快!”

一个大夫的嘴里说出这种话,可不是什么好话,温若初愣了愣,莫不是她的伤口有什么问题。

有一些毒药初期不会呈现出什么症状,一旦发作必死无疑。

难道她的伤口感染中毒了,只是她没发现?

她不会要死了吧?

温若初的心都提了起来,瞪大眼睛看着古叔,等着古叔接来的话。

沈惊澜本就紧张温若初的伤势,听古叔话音落地,他更紧张了,连呼吸都有些发紧。

古叔顶着一屋子人紧张期待又忐忑的眼神,不紧不慢到了一盏茶水喝下,喘匀乎胸口那股气。

沈惊澜急道:“古叔,小初的伤到底怎么样了?”

古叔淡淡扫了沈惊澜一眼,“幸亏阁主回来得快啊,再稍微慢点回来,伤口就结疤了。”

温若初:“……”

沈惊澜:“……”

众人:“……”

温若初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古叔,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快被你吓死了。”

古叔放下茶盏,带着几分怨气道。

“我这把老骨头,都快被折腾散架了。”

沈惊澜眼底忧心逐渐退去,坐到温若初身边空位,歉意地瞅了古叔一眼。

“地窖里的杏花酒封存快一年了,正是味道淳厚,走的时候带一坛回去。”

说的是他们之前住的院子地窖里,封存着一百多坛酒,都是果子酒,温若初平常爱喝的。

温若初怀着身孕,不宜饮酒,沈惊澜怕温若初嘴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