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父皇。”

温若初屈膝行了一个万福礼,故意停顿了一下,向王美人睃了一眼。

王美人会意,见缝插针为自己辩解。

“陛下,妾身是冤枉的,是太子几番威逼强迫妾身……”

几番?

众人又是一阵唏嘘,敢情还不是第一次?

“胡说八道!”

皇后厉声打断王美人,“你说太子强迫你,你为何不寻找陛下庇佑,再不济还有本宫,本宫瞧着你就是耐不住寂寞,生性浪荡,太子殿下岂是你这种荡妇可攀咬的?”

“妾身所言句句属实,妾身迫于太子淫威不得不忍受屈辱,妾身自知对不住陛下,曾几次想一死了之,是妾身的宫婢把妾身救了回来,说陛下和皇后娘娘会为妾身做主的。”

王美人撩开衣袖,露出手腕上清晰可见,结着一层血痂的痕迹。

王美人凄楚地看向皇后。

“皇后娘娘明察,给妾身八个胆子也不敢攀咬太子,陛下病重,妾身见不到,皇后娘娘是太子殿下生母……妾身胆小,怕娘娘反说妾身攀咬太子。”

皇后被王美人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好话赖话都被王美人说了,她再多为沈星驰说一句话,岂不是正好落得口实?

平常怎么不知道这小妮子嘴皮子这么厉害!

皇后扭头求助地看向老皇帝。

温若初不给老皇帝发落王美人的机会。

“父皇,今日是雍国和大虞缔结秦晋之好的日子,不宜见血光,以儿媳看,既然太子殿下和王美人各执一词,难分对错,不如先关押宗人府,让宗令差人细细审问总会有结果。”

沈惊澜刚受封亲王,不便步步紧逼,闹得太僵反倒适得其反,老皇帝极有可能当场就把王美人咔嚓了。

温若初给太子留了一个口子。

“若真是王美人攀诬,也能趁此机会,还太子清白。”

若是落实王美人受胁迫,就算老皇帝有心护着太子,也要遭人非议了,尤其是大虞使团还在,为了雍国的颜面,也会给出一个看似公允而漂亮的解释。

老皇帝大手一挥。

“来人啊,将太子和这个荡妇押入宗人府。”

宗人府宗令是老皇帝的弟弟,叫沈时,也在吃宴席,老皇帝让沈时亲自审问。

沈时五十多岁弯腰驼背,心领神会老皇帝意思。

“臣弟遵旨。”

温若初稍稍松了一口气,王美人的这条命暂且是保住了,计划成功一半。

禁军进来带走王美人和太子,带走太子和王美人的禁军是范天恩的人。

派了两辆马车分别押送,马车出了皇宫,直奔宗人府。

时下,天色已晚,道路两边百姓屋舍亮起烛光,范天恩领着一小队禁军,行进到一个拐角,一辆不起眼的平顶马车等在巷子里。

范天恩朝马车车夫点了点头。

“停!”

押送队伍停下,范天恩对押送太子的马车,拱手道。

“劳烦太子殿下移步到另一辆马车,这辆马车的轮毂坏了。”

沈星驰掀开车帘,搭眼就瞧见了巷子里的平顶马车,荫翳的脸瞬间多了几分笑意,走下马车。

经过范天恩的时候拍了拍范天恩的肩膀。

“干得不错。”

几年前范家险些被大皇子搞得家破人亡,范天恩紧咬牙关低着头,藏起面上恨意。

要不是荣王殿下想多留他几日,要不是要顾及范家,他现在就想把沈星驰弄死。

把沈星驰送回太子府,王美人押送至宗人府,范天恩折返长乐宫复命。

长乐宫的宴席刚刚结束。

沈惊澜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