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范飞叶的敌意,温若初不以为然,讨厌她的人多了去了,她算老几。
范飞叶不主动招惹她,她才懒得搭理她。
看见竹筒还挺高兴的,至少证明沈惊澜也不是那么没良心,只是……寻常沈惊澜给她传递消息,直接扔马车里,连人都看不见,今天居然派范飞叶来?
温若初狐疑地瞅了一眼范飞叶,抬手拿起竹筒。
“没你事了,下去吧。”
范飞叶:“……”
似乎没料到她一个雍国第一女将军,被一个大虞小小郡主呼来喝去,范飞叶脸色难看,握着剑柄的手,紧了又紧。
温若初登上马车,回头见范飞叶还杵在那,眨着眼睛,体贴道。
“范将军不必相送,我有贴身护卫。”说罢撂下帘子。
范飞叶:“……”
她瞪大眼睛看着温若初的马车,脸色更难看了。
冯文讥笑地瞅了一眼范飞叶,驾着马车离开。
温若初坐在马车里,打开竹筒,取出里面纸条,纸条上写着一句话,字迹苍劲有力,是沈惊澜的笔迹。
纸条上写着:“明日不必送我,”
第94章 质子归国
纸条像是从一张大纸上裁剪下来的,温若初一脑袋问号,前言不搭后语的一句,前看后看,左看右看,翻过来调过去的看,对着光看,也没瞅见别的字。
“自作多情,老娘还懒得送呢,天寒地冻的,在家睡大觉不香吗?”
忽然感觉鼻子酸涩得厉害,吸了吸鼻尖,回苍兰苑就让月儿给她做麻辣兔头,当着他兔儿子的面吃兔头。
突然想起来沈惊澜的两个兔儿子被沈惊澜带走了。
正好,沈惊澜不在,她爱怎么吃就怎么吃,爱怎么喝酒怎么喝,一会就去秦楼找伶倌去。
想得挺潇洒,月儿做好麻辣兔头端上来的时候,温若初瞅了一眼,一点胃口都没有,摆了摆手。
“你们吃吧,我累了。”
月儿和秋菊互看一眼,都瞧出了温若初有心事,未经人事,不理解温若初和沈惊澜之间的情感。
算起来沈惊澜在苍兰苑住了好几个月,大家平常处得像一家人,突然就这么走了,他们心里也挺舍不得的,也不至于吃不下饭啊。
“那奴婢做点清淡的?”
温若初直接当床上,拽过被子盖在身上。
“不用,你们歇着去吧。”
隔天,向来懒床的她,莫名起了一个大早,天还未亮,不受自己控制地早早等在雍国使团出城的必经之地。
温若初坐在茶楼二楼靠近窗户的位置,窗户打开一条缝,眼瞅浩浩荡荡队伍从街口出来,眼睛不受控制地寻找那个月白色身影。
使团途径茶楼,队伍最前方是身穿雍国铠甲的骑兵,范家兄妹就在此列,中间一前一后两辆马车,再往后是侍从和护卫。
不用猜,沈惊澜就在后面的那辆马车里,马车临到楼下,温若初收了收木窗,只留下一条小缝,从外面看,瞧不出来木窗是开着的。
马车的车帘忽然打开,沈惊澜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下意识地朝二楼窗棱看了一眼。
冬日天亮得晚些,此时天刚蒙蒙亮,二楼燃着烛火,在窗棱上映出一道模糊娇俏身影。
不过是几息的功夫,车轮压在路上,缓缓经过这间在上京城里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茶楼。
说好的告别就这么结束了。
温若初长长松了一口气,终于走了,不会回来了吧?
送走沈惊澜后,没直接回苍兰苑,转道去了禁军营,凌玄礼身穿常装,骑着马,像是刚从哪里回来。
问过才知,凌玄礼也送沈惊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