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满停了一下:“腿疼?”
苏边意顿了顿,点头说:“有点。”
晏满蹲下:“背你回去。”
苏边意看了看周围,没有丫鬟小厮跟着,他刚想趴上去,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和一道道叫唤。
“主子,主子”
苏边意吓得心都颤了颤,啪叽一下偏了,往地上栽去,他慌乱的手搭在晏满后肩,都做好了摔在地上的准备了,下一瞬,额头撞在了有些许硬的胸膛上。
在他们身后,下人声音戛然而止,看到眼前的场景,猛然背过了身,道:“主子,苏公子的药熬好了,莫要误了时辰。”
苏边意头埋在晏满胸口,一声不吱,僵硬的如同一具没有生命力的尸体,晏满抬手扣住他后颈。
“光天化日之下,公子是要脱我衣裳不成?”他在他耳边用着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说着。
苏边意抓着他衣襟的手松了松力道。
晏满:“该喝药了。”
苏边意:“……哦。”
两人回了院子,苏边意只觉方才丢人,并非是在小厮面前丢人,而是在晏满面前,晏满在他跟前,他竟是还把人扑地上了。
他喝完药,把碗放在手边,晏满拿了一颗蜜饯给他吃,他张嘴吃下时,下唇被晏满指腹按压了一下,温热的指尖带着柔软的力道。
“甜吗?”晏满问他。
苏边意红着耳垂点头,“甜。”
从嘴上一直甜到心上去了。
这腿伤养了好一阵子,从夏到秋,才好全了。
十月,苏边意在梨园的一个师兄成亲,那师兄如今开了一个铺子,卖着手艺活,日后不再唱戏,而与他成亲的那名女子,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姐,听闻是一见钟情,二人中途也不容易。
成亲当日热热闹闹的,吹锣打鼓的迎亲队伍让苏边意想起了他与晏满成亲那日。
那日是否也像如今这般热闹,他那日意识模糊,许多都不知道,似是没有拜堂的。
晏满随着苏边意一起来了,陪他送了贺礼,坐了会就离开了,他在那众人也都紧绷着,而他一走,便有人有意想来和苏边意交谈,但每每一对上苏边意身后那如守门神随从的目光,就退缩了。
天色暗沉下来,星辰缀满天空,庭院中的花草被风吹拂而过,花瓣嫩叶细微的颤抖着,娇嫩得像是被冻着了。
房内燃烧着烛火,晏满半躺在坐榻上,手里拿着一本戏本,问:“什么时辰了?”
“戌时了主子。”下人回道。
“戌时了……”晏满说了句,便没再说下去。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院外下人跑过庭院小道,敲门禀报:“主子,苏公子回来了。”
晏满放下了戏本起了身,“人去哪了?”
“去了您那边的院子。”下人低头说。
晏满抬脚跨出门槛,又听下人道:“苏公子像是喝醉了。”
房中一片漆黑,下人守在外面,房门紧闭,他们坐在门口的阶梯上说着话。
“这苏公子怎么了?”
“不知道啊,一回来就将这门关着,也不让我们进屋。”
“主子不会怪罪吧。”
“放心吧,拦着才怪罪呢,主子的屋子,苏公子想进便进就是,狗哥,你跟苏公子去了看了那成亲,热闹好看不?”
韦修双手抱胸站在门口,道:“没注意。”
门口出现了一个身影,坐在台阶上的下人忙起身行礼,晏满摆了摆手,让他们下去了,他推门进了里边,一片乌漆麻黑,但能听到乒乒乓乓的声音,像是在拆家似的。
晏满点燃了油灯,房内有了一丝烛火的光亮。
那翻找东西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