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满道:“帮我束发吧。”
男子看起来很好相处的模样,语气中还带着点稚气,这让苏边意放松了些,下床披了件衣服,给他束发。
苏边意一双手很巧,梳发不曾弄疼晏满,舒服得他有些又想睡过去了,束发之后,晏满让下人端来洗漱的水。
苏边意一身惨状,那眼睛都肿的似核桃,下人不敢多看。
“主子,老夫人那边派人过来了,说……说是要让苏公子去敬茶。”下人小声的说。
城主和老夫人之间的关系迷离,说不合,晏满却又偶尔会去老夫人那,老夫人也会派人来送东西,说关系好,晏满却又像是不怎么尊重老夫人的样子。
比如此刻。
“不去。”晏满说,“就说苏公子起不来身,病了。”
“是。”下人只当个传话的,正要退下去时,又被晏满叫住了。
“叫个大夫过来。”他说。
没一会儿,大夫就过来了,叫来的大夫自是给苏边意看病的,苏边意有些惊讶于会受到这般待遇,心生忐忑。
这城主似并非传闻所说,他短暂接触下来,觉得晏满更像是一个有些任性的公子哥,比起他所见过的大多数的公子,都要好太多。
生米已成熟饭,他只能往前看。
没有男人愿意雌伏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下,除非那人是断袖昨夜之事,苏边意有印象,那滋味算不上好受,他想他应该不是的。
他又想起了昨夜的梦,心中还残留余悸。
昨夜他梦见带着穿着囚服的晏满一直逃,一直逃,穿入山中,遇到群狼,晏满将他护在身下,满身鲜血淋漓,还笑着对他说,他带他从牢笼里出来,能让他死在外边,他就还他一命,不欠他的了。
大夫来了,给苏边意诊脉,片刻后便说他有些发热,还有吃了不该吃的所引起的疹子,他开了些药,转头便见城主坐在一边,撑着下巴看着他。
“老夫便先告退了。”大夫拱了拱手说。
晏满摆了摆手,侧头对上苏边意那一脸处于出神的表情,正直勾勾的看着他,丝毫不加掩饰,他唇角扬了扬。
“我可好看?”他问。
苏边意陡然回神,脸上绯红,慌乱的侧过了头,脑海里忽而划过昨夜这人伏在他身上低笑的声线,倒是驱散了几分他心里的难受。
过了片刻,他又低声道:“城主自是十分俊朗的。”
这话他没有作假。
晏满笑了两声,也不知信没信,但看起来心情很不错,他道:“唱戏的嗓子最是重要,这几日你便好生修养吧。”
苏边意又抬眸看了他一眼:“是。”
晏满坐了会儿,待药来了,看着苏边意喝了,便起身离开了。
这一走,就是两天。
琐碎事务多,晏满应付那些人便用了不少时间,还收到了不少他放置在各处的眼线给他的信。
关于某位大人府中,说了他什么话,做了些什么小动作,都一清二楚,他当着乐子来打发时间,要不总太无趣了些。
而梨园这两天也不平静,戏园子客人依旧多,而苏风仁这两天都没有露面,知情人知道他已经被入了城主的府中,可那苏风仁的搭档苏边意也不见了,便有客人不满。
今日,又闹了起来,那位公子眼生,不像是熟客,可又知道这里面有一名伶人叫边意。戏园子的师父只好出面,道边意这两天发热嗓子哑了,脸上也长了疹子,实在出不来,好说歹说才把人安抚了。
房内,大师父收了笑,在房中转着圈,“你怎的做得出这种事!”
一名清俊男子站在房中,抿着嘴道:“师父,这两日可有师弟消息?”
“我哪有那么大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