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予城拿着毛巾搭在了头发上,擦了擦,湿头发一直滴水,连带着他衣领也湿了,他擦头发的手法很粗鲁,尽情的□□着那块柔软的毛巾。

许澈余光瞥见,喉结滚了滚,感觉自己仿佛成了拿块毛巾,被他那般粗鲁的对待,这个错觉让他面红耳赤。

或者是房间里属于Alpha的气息有些太浓郁了,又或者是在全息里那枚被揉碎的果子后遗症,许澈感到浑身都有些发烫。

他起身去打开了房间里的窗户,正对着阳台的那面,外面挂着他的衣服,白衬衫和黑裤子,还有白色的四角内裤迎风飘扬,抬头就能看见。

许澈蓦地又想把窗子关上,却听身后一阵喟叹。

韩予城站在许澈的身后,吸了口气,“这样舒服多了。”

许澈转过身,后腰抵着窗台。

韩予城:“房间里的空气好像有些闷,你不觉得吗?”

窗帘是半拉着的,光线也有些暗。

“少将。”许澈薄唇轻抿。

韩予城看着他,从他凌乱的黑色短发,再到他微红的耳垂。

最近许教授耳垂红了的次数似乎频繁了许多。

皮肤白皙又薄,耳垂的肉仿佛能透光。

许澈说:“该做正事了。”

韩予城偏了偏头,抬手抹掉了他耳垂那处的水痕。

“啪”。

一声脆响,他的手被拍开了。

“许教授,别露出这种表情。”他唇角含笑着说,话里恶劣,语气却格外单纯,“会更让人想要欺负的。”

许澈睨向他,眼角清冷,一双浅色的瞳孔像是浮上了一层水光,清澈动人,他站在这儿,浑身紧绷,就像是一只被逼到角落的猛虎,浑身是伤,还要气势汹汹的朝着对他产生威胁的源头低吼威胁。

但这不会让对方放过他,只会让对方更想欺负。

许澈自己却不知道,耳垂下面似还残留着粗糙指腹摩挲而过的触感,他说:“我是Alpha。”

韩予城:“我知道。”

他不是第一天认识他,即便第一天认识他,也能看出来,这是一个正正经经的Alpha。

“你什么都不知道。”许澈说。

韩予城:“那你告诉我,我该知道些什么?”

许澈嘴唇动了动,视线落在了他颈间挂着的毛巾上,他抬起手,抽出了毛巾,伸出手在他耳垂下方,如同他刚才做的事一样,重复了一遍,但没有韩予城停留的久,只是一扫而过。

轻轻的,带着凉意的指尖扫过。

韩予城愣了愣,随后哂笑着拉住了许澈往回收的手,“许教授,我这是被你调戏了吗?”

许澈:“……”

“或许你可以更过分一点。”韩予城拽着他的手,贴在了自己脖子和锁骨处,挑着眉头,猖狂放肆,“许教授,怎么调戏人,需要我教你吗?”

他衣领半开,没有扣紧,身上还带着湿意,看人的眼神挑衅和暧昧交杂,让人分辨不清眼底究竟哪一种情绪多一点。

许澈想要追的人,自己把自己送到了他手中。

许澈只觉得掌心发烫,喉中干涩。

这人一如少年时期的不守规矩。

许澈抓着他衣领口的手收紧,扯了一下,韩予城便往他那边倾了倾,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许澈,果然,无论在什么时候,他都会忍不住的想要打破这位长官那冰冷淡薄的神情。

许澈少年时期便早熟,情绪内敛,走的每一步都是在自己的掌控范围之内,唯一的意外,就是韩予城的出现。

他心里有一杆秤,能够快速的在危机状态下衡量取舍,计算出最有利的结果,而这些碰到韩予城,统统失了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