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乐望慢了他一拍:“宿枫,等等我!”

他们走后,裴子迟坐起来,偏头吐出一口血水,“妈的。”

说话间又牵扯到了嘴角的伤,身上似散架了一般的痛。

*

预知,到底是折磨,还是幸运?

大概是幸运吧。

宿枫很庆幸,能够阻止那一切的发生,但心底阴暗面却像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一点点的侵蚀着他的心脏,他害怕那些事情发生,害怕黎乐望在他不注意的时候被伤害。

他不喜欢黎乐望用那种眼神看他。

原本清澈的眸子,充斥着陌生惊讶,因恐惧而睁大了眼睛。

迎面而来的冷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他骑着车往前,没有再回头,他到了楼下,把自行车停好,没有上锁就进了楼内的电梯。

他很久没有过这种情况了。

被感性占了上风的大脑,凭借着冲动行事,在下手时依旧留了分寸,是他残留的理智。

他打开房门,关上了门,后背贴在门上,手因用力过度,这时还有些发抖,这老房子隔音一般,把耳朵贴在门口就能听到门外的动静。

片刻后,他听到走廊上有了脚步声,在他门前停了半响,然后走向了他对面的房间,开锁的声音很清晰。

他紧绷的肩头卸了力。

宿枫抬脚去了浴室,他把脏衣服脱下,扔进了脏衣篓里,然后一个转头,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冷着一张脸,散发着赫人的戾气,他愣了愣。

气势加持,冷峻的五官变得凶狠,属于那种小孩看一眼就会被吓哭的状态。

他搓了搓脸,深吐出一口气,正要脱裤子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他背脊肌肉紧绷,侧过了头。

外面客厅敲门声不断响起,很有节奏,且力道不小,颇有他不开门就不停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