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逸把那双不合脚的踢开,一脚踩在白越君衣袍下摆,上面又有了一个脚印,罪魁祸首道:“脏了。”

白越君拍了拍。

白衣服本就不耐脏,一点点污渍便看得一清二楚,他拍不掉上面的灰,就一直盯着,谢逸把自己的衣袍穿上,转头看见白越君还盯着。

他坐在桌子边上,叫他“小君”。

白越君转过头,眼眶红红的,受了天大的委屈般,又难受又焦急:“擦不掉了。”

“那就不擦了。”谢逸招了招手,说,“过来。”

白越君挡着那处灰尘,抬脚慢吞吞的挪过去,走到谢逸身前一步之遥,他看着谢逸的唇,喉结滚动,心虚的别开了视线。

若是没有醉酒的白越君,定能做到从容不迫,丝毫不泄露丁点,而醉酒后的他破绽百出,谢逸几乎一眼就看透了。

谢逸一只脚踩在边上的坐塌上,支着脑袋偏头,轻舔红唇:“想亲亲吗?”

白越君迟疑了一瞬,点了点头。

谢逸勾勾手指:“自己来哦。”

白越君喉结又是一滚,缓步靠近,站在谢逸面前,倾身吻他,谢逸往后一仰,白越君追随着,往前扑倒,靠在他胸前,唇抵在了他喉结上。

谢逸笑了起来,喉结震动,忽而感到那处一阵湿润。

白越君亲了亲他的下巴,勾着他的脖子,舔了舔他的唇角,谢逸扶着他的腰,任他毫无章法的啃咬,片刻后搂腰回吻了过去。

“傻小君,亲亲是这样亲亲,会了吗?”谢逸问他。

他掀起眼帘,却见白越君鼻尖微红,眼中湿润,他投身到他怀中,头深深埋在他颈间。

“我又没死,给谁哭丧?”谢逸掐着他的脸。

白越君抬头,“没哭。”

是没哭,眼角泪水要落不落的挂在那,比哭了还动人。

谢逸心头暴虐突起,似乎怎样都不够,想要的还有许多,可是又像一阵风,抓不住那种感觉。

白越君感觉到用东西抵着他,他低头,眼泪就掉了,滴在了谢逸的红袍上,有一处色泽深了些,白越君那手擦了擦,擦不掉,水已经渗进布料中去了。

“小君,你弄的,要负责。”谢逸说,“用这里。”

谢逸轻抚着他的唇。

白越君抬眼看了眼谢逸,咬着下唇。

白发落在了红色的衣袍上,红白相映,霎时好看,谢逸眯了眯眼睛,看着他顺从的缓缓低头,感觉他可怜兮兮的,宛若淋雨过后的丧家犬。

那般无暇孤傲的仙尊,怎么能是丧家犬。

谢逸踩在他肩头,和他拉开距离,白越君茫然抬头。

谢逸低低的声音仿佛在哄着孩子:“睡觉吧。”

这语调中罕见得带着点白越君熟悉的温柔。

谢逸站起身。

醉酒这般行事,倒是折辱他了,罢了,无趣。

谢逸侧坐在窗上,外面天色已近傍晚,斜阳照射进来,他听到白越君出去又进来的动静,不久后他衣摆被拉了拉。

谢逸侧过头,看到了床边一桶水,冒着热气,他愣了一瞬。

“洗脚,睡觉。”白越君站在他身侧,眸光澄澈,看不出丝毫醉意。

谢逸偏过头,半边脸藏在阴影中,“你自己洗。”

良久,房内没有脚步声,也没有说话声,谢逸衣袖又被扯了扯,白越君似年少时的那般语气,又比那时更软道:“阿九,洗脚。”

谢逸心头一跳,恍若有多了些什么,驱散了心头包裹着的那团浓到化不开的雾气,他无声跳下窗。

寂静无言,两人坐在床边泡着脚,许久过后,桶里的水开始凉了,谢逸擦干水上了床,白越君提着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