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不显,心中却十分欢喜。

老天爷总算偏爱他一回,在他无趣沉闷灰暗的人生投给他一束光。

“夫君,你回家啦?”沈岁安眼中笑意潋滟,看着陆渊来到她的面前。

回家。

她第一次跟他说了回家。

陆渊将她搂进怀里,“外面寒凉,以后别在外面等我。”

“今天不一样,想看着你回来。”沈岁安笑着说。

“好。”陆渊将她有些冰冷的小手握在掌中。

沈岁安低声道,“之前买下这处宅子,想着不知何时我们能分家,没想到这么快。”

“我跟别人都说这是我的嫁妆。”

“多谢娘子收留我。”陆渊低笑着,低头亲了亲她的面颊。

沈岁安搂着他的腰,“我温了酒,庆祝我们搬了家。”

“好。”陆渊哑声应着,双手却捧着她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

自陆大太太去世,他们就没有房事。

倒不是陆渊想要为陆大太太守孝,在陆大太太给他下毒断子嗣,他们之间就不存在任何养育之恩了。

只是在国公府里,到底要谨慎些。

沈岁安被吻得有些喘不过气。

陆渊终于离开她的唇,却仍然和她贴着额头。

“我自作主张搬出国公府,夫君不怪我?”沈岁安笑着问。

“难得的机会,幸好娘子当机立断。”陆渊哑声说。

沈岁安嘴角上扬,“这宅子是拿你的银子置办的,本来还以为要再过许久才能分家,如今就更好了。”

她这一世虽然没有再嫁给陆珩,也没有像上一世为陆家殚精竭力操持中馈,可谓日子过得很舒适。

可跟那样一群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她依旧郁郁难畅快。

搬出国公府,有了新的家。

“嗯,很好。”陆渊喜欢看她欢喜畅快的样子。

眼睛像落入了星辰,熠熠生辉,把他的心间也照亮了。

沈岁安指了指桌面,“我亲手做的席面,就等你回来。”

“对了,明日去接今翊过来,我不放心他住在国公府。”

陆渊想到符今翊的性子,“是该将他接过来,免得闯祸。”

“夫君,你有没有想过,南朝那边想利用陆珩害你不成,会狗急跳墙,直接揭穿你的身世?”沈岁安问。

“他们不想我回南朝,那就不会说出来。”陆渊说。

沈岁安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反正是迟早的事。

……

……

贺知源的确是不想让陆渊在这个时候回南朝。

本来他是想让贺景尧出使雍朝时杀了陆渊,没想到最后反而让贺景尧受了重伤。

他低估了陆渊。

陆渊和小太子不同。

武功高强,智慧有手段,想要解决他,很棘手。

本来他们只需要等待,小太子的身体活不了多久,可能一场急病就没了。

所以不用急着对付阮丹阳母子,皇位迟早是大皇子的。

莫名其妙出现了陆渊……

那一切就不同了。

他们多年的筹谋,可能就功亏一篑了。

“叔父,让我再去一趟上京城,我一定杀了陆渊。”贺景尧咬牙说。

他从未如此狼狈,恨不得手刃陆渊报仇。

贺知源看向他苍白的脸色,“你到了雍朝,必死无疑。”

“难道就任由阮皇后将陆渊带回来?”贺景尧问,“叔父,您谋划二十多年,离成功就只差一步了。”

“小太子命不久矣,只要他死了,阮丹阳一点威胁都没有。”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