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二爷将她拽出灵堂,国公府就是不如从前风光,但也不可能如此门楣凋零,肯定是出事了。

老夫人这几天并没有因为大儿媳的骤然去世有任何心情不好的迹象。

好吃好喝,气色看起来比之前还好了点。

看到小儿子回来,她眉开眼笑,拉着陆二爷问个不停,就怕他在外面吃了苦。

“母亲,我挺好的,我跟着别人做生意,还赚了银子。”陆二爷说。

陆老夫人心疼不已,“要不是你媳妇贪心,你只管在国公府养尊处优地过日子,何须去做劳什子生意。”

“……”陆二太太本来还想上前跟老夫人亲近几句,听到这话又退回去了。

要不是老夫人惯得陆二爷饭来张口成了废物,她哪里需要做这么多事。

“母亲,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大嫂是怎么死的?”陆二爷问。

他们只知道大太太去世消息,并不知其中详情。

陆老夫人绘声绘色跟他们骂起了白家。

……

……

“大少奶奶,二爷跟二太太回来了,二太太去灵堂哭了一会儿,如今又去了上房。”半见进来对刚洗完脸的沈岁安说。

陆渊虽然不用天天在家里守灵,但沈岁安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到位。

她在灵堂烧了半天的纸,刚回来歇口气。

“今天应该是不会有人来吊唁了,让管家找人看着香炉,别断了香火。”沈岁安淡淡地吩咐。

她随便应付了几口午膳,就去找三婶商量过两日出殡的事。

瞧这个情况,出殡时的路奠也会很冷清。

那些亲朋好友不一定会来祭拜。

这个情况要如何设路奠又是另外一回事。

刚出了垂花门,就见大门外有道身影大步地走进来。

“少奶奶,是二少爷。”半见低声道。

陆珩飞奔进了国公府,他心急如焚,却在看到国公府内外都如此冷清,已经十分不悦。

为什么他的母亲连丧事都如此简单潦草。

难道就因为白家出事,所以要这样对待她吗?

没想到,他回来见到的第一个人会是沈岁安。

陆珩缓缓地停下脚步,站在不远处目光阴郁地看着沈岁安。

她似乎与记忆中的模样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端庄明艳的样子,只是看他的眼神更加冷淡。

“去给二少爷拿孝服。”沈岁安淡淡地吩咐。

陆珩又累又悲伤,甚至出现了恍惚的幻觉。

他没有成为驸马,而是娶了沈岁安,她会是他的贤内助,为他打理好府里的一切。

那些让他烦心的事一件都没有发生。

“岁岁……”他嘶哑地开口,想要上前去握住她的手。

沈岁安却没有再看他一眼,只吩咐旁的下人,“去跟国公爷和老夫人说一声,二少爷回来了。”

陆珩从恍惚中回过神,看到清冷淡漠的沈岁安,他回到现实中。

“为何这般潦草,我母亲好歹是国公府的大太太!”陆珩的语气多了几分责备。

“丧仪都是照着规矩来的,二少爷认为哪里潦草?”沈岁安反问。

陆珩皱了皱眉,“其他人呢?”

“你说得其他人,是指来吊唁的亲朋好友吗?如你所见,并没有人愿意来,这跟丧仪是否潦草并无关系。”沈岁安说。

“怎么可能……”陆珩不敢相信。

陆珩来到灵堂,看到摆放在后面的棺木,他再也压抑不住悲伤,抱着棺椁哭了一场,他想要去开棺看一眼。

“二少爷。”管事叫住他。

“大太太她……面容已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