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那外室就是当初的卖酒女?”礼部尚书神秘兮兮压低声音。

不等陆渊回答,他又啧啧两声,“本官也是去买过酒,着实看不出那女子有哪点比得上……啊,哈哈,比不上公主,完全比不上。”

“驸马爷糊涂啊。”

陆渊:“大人,南朝使者到了。”

官道前方,尘土滚滚。

南朝的旗帜随风飘扬,清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自从和南朝签署联盟之后,南朝使者有五年不曾来过雍朝。

这次南朝来的共有二百余人,其中八名使者,其他都是土兵,护送使者和送给雍朝皇帝的寿礼。

“陆指挥使,你有没有觉得,南朝的马……看起来都比咱们高大啊。”礼部尚书皱眉说。

陆渊目光沉沉,这些南朝土兵骑的马全都高大英俊,而且全是汗血宝马。

土兵则目光炯炯,高大魁梧,盔甲的银光闪着刺眼光芒。

看来这些年南朝一直都在养精蓄锐。

南朝和雍朝以前也曾因为边境几个大城战事不断,常年的征战,让两国百姓苦不堪言,国库虚空不说,战死的一批又一批土兵。

而在南朝和雍朝东西两边的西疆和东厥虎视眈眈,只等着他们两国精疲力尽之际,坐收渔翁之利。

于是,两国皇帝坐了下来,商量了三天三夜,吵了三天三夜,最终才签下盟约。

盟约换来十年的和平共处。

就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友好十年了。

陆渊望着越来越接近的南朝使者队伍,心中的猜测更加明确。

南朝使者这次到来,未必只是为了贺寿。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一辆宽大豪华的马车,里面的青年闲懒斜靠在榻上,他身边的年轻人撩起帘子,看向前方。

“是雍朝的官员,看起来还挺隆重。”年轻男子笑嘻嘻地说。

青年正是贺景尧,他掀了掀眼皮,抬眸看了出去,目光正好落在陆渊的身上。

“咦,那人谁啊,看着有点眼熟啊。”年轻一些的男子叫齐仲北,死皮赖脸混上使者的队伍,说要跟着贺景尧出来见世面。

贺景尧眸色微微下沉,“像,很像。”

“像……”齐仲北突然惊呼,“像咱们陛下。”

“闭嘴。”贺景尧冷冷瞥他一眼。

齐仲北压低声音,“一个雍朝人,怎么能长得这样像陛下,比大皇子和太子还要像,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跟陛下有没有关系了。”

“这里是雍朝,不该说的话别说。”贺景尧说。

“调查一下这个人什么来头。”

两个人长得相似并不奇怪,但……这么相似,很难不让人怀疑。

他听叔叔提过,陛下和皇后在太子之前,还有过一个儿子,虽然陛下怀疑这个孩子不是自已的骨肉,但叔叔却很肯定地告诉他,那就是陛下的亲生儿子。

皇后说他死了,但谁也没见到尸首。

“阮星临似乎提前几天到了雍朝。”贺景尧一双狐狸眼弯了弯,这一趟雍朝之行,是越来越有趣了。

说话之间,他们的马车已经缓缓地停下了。

贺景尧理了理衣摆,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严正端雅地走下马车。

“南朝使者贺景尧,前来为雍朝皇帝贺寿。”

“本官乃是雍朝礼部尚书,奉吾皇之命,在此恭迎诸位使者。”礼部尚书已经换上严谨的神态。

贺景尧没有去看 陆渊,和礼部尚书客套了几句。

“诸位使者一路劳累,舟车劳顿,吾皇已经命人准备一应酒菜,请各位先入城下榻休息,待休整之后,再请诸位入宫面圣。”礼部尚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