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他如何哭泣、斥骂、求饶也不放手,好叫他知道,当年那个风光霁月的佛子,早已在一次次的相处中,乱了本心。

但谢玄不能。

因为他明白,倘若此时吓跑了闻九,或许他以后就再没有机会。

是故,他必须耐心隐忍地织一张细密的网,任对方如何挣扎反抗,也无可奈何,不得不和他纠缠下去。

是何时起了如此逾矩的念头呢?

谢玄也说不清。

或许是重新见到对方的一刻、或许是被那些有意无意的撩拨扰乱心境时,又或许是更早

青年死后,他叛出宗门,冒天下之大不韪,带走闻九尸体那天。

所以他才会毫不犹豫地接受快穿局的收编,抛却肉身、抛却原本世界拥有的一切,仅仅为了能再见对方一面。

只是当时的他尚未察觉。

还以为自己是为一个熟人的死、为不公的天道、为没能救下闻九的遗憾和执念。

缓缓将对方的碎发拢至耳后,谢玄轻声:“我是故意的。”

故意绕了远上楼、故意去了闻九用过的房间。

氤氲的水雾里,他伴着热烈馥郁的酒香,闭眼,回忆着青年指尖唇瓣的触感,满足又不够满足地宣泄。

他怎么会不想要闻九呢?

他想极了。

哪怕清楚闻九本人与肖彦谦没有任何关系,他也恨不得立刻咬住对方的后颈,放纵信息素注入、冲刷,彻底覆盖掉那层陌生的、令人讨厌的气息。

谁叫他嫉妒得快发疯,快失去自制力。

“闻九,闻九。”Alpha的本性与执念同时作祟,与识海里高岭之花的表象截然不同,男人眸色暗沉,似出了笼的猛兽、又似终于得见天光的恶鬼,一遍遍呢喃,贪婪且深情。

眉目舒展,习惯了听佛子念经的闻九却彻底错过了近在咫尺的真相与剖白,耳尖有点痒,他甚至还主动蹭了蹭对方指腹。

胸腔溢出一声闷笑,谢玄垂眸,吻了吻青年额头,将怀中人抱得更紧:“这是你自找的。”

鼻尖撞到软中带硬的肌肉,睡梦里的闻九唔了一声。

谢玄:“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脊背被顺毛似的捋了两下,不满被打扰的恶鬼用气音嘟囔了句什么,平白欠下一个承诺。

坏心眼的佛子浅浅笑开。

分出一缕神念连通识海,他眸中数据流转,虚空敲字:【5046,怎么才能把我寄存在快穿局的东西送进任务世界?】

【见信速回。】

*

离谱。

离大谱。

孤A寡O在床上躺了一夜,别说烈火干柴,洗澡时闻九特意检查了下,发觉自己身上连个红印都没。

奇怪,难道佛门中人与众不同,只需要亲亲抱抱就能满足?那他结束任务时可以跑慢点,给对方一个告别的机会。

翻车边缘晃了几遭也没出事,闻九逐渐忘记对六十分钟可乐瓶的担忧,不仅大大方方住进了主卧,连偶尔眼馋美色、和某人亲亲时被碰到后颈,都懒得再给什么过激反应。

体谅体谅一个被迫禁欲的舅舅牌Alpha吧,只能看不能吃,实惨,嘻嘻。

比起谢玄,夏诚的动向更让他关注:整整三天,对方都没再来别墅探望自己,连短信和电话的数量也隐隐下降。

确定今天是周末的闻九:“我失宠了?”

说好的渣哥改造计划呢,这才好了几天?

还是夏诚查出了什么?

事实上,夏诚的车就停在谢玄所住的别墅区外,但他却不敢开进去,因为他心底隐隐有一个推测:

自己就是弟弟婚姻中的第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