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开罢了,两坛莲花白,已经把他喝醒了。
那长随不再说话,向他施了个礼走了,王府的长随也是有品级的,竟然还要向他这个戏子施礼,心里怕是呕死了吧。
杨锦屏想到这里,竟然捂着被子笑了,他坐起身,拿了那张泛黄的卖身契发呆,他已经不记得家里面是什么样了,只记得小的时候很饿很饿,到了戏班子里还是饿,到了被恪王爷看中也只能吃个八分饱,胖了身段就不好看了。
如今他吃东西连六分饱都吃不到,可是还是长大了,长“老”了,过不了几年连戏台上也容不下他了,杨锦屏拿了桌上的西洋火镰点着了那张卖身契,看着那泛黄的纸化为灰烬,心里一阵痛快。
吴承祖回了家还是一副有心事的样子,琥珀替他整理衣服的时候不由得皱了皱眉,“大爷衣服上的酒味太大了。”她又凑到吴承祖跟前闻了闻,“怪了,身上没什么味啊。”
“是我把一杯莲花白洒身上了。”吴承祖说道。
“那就难怪了,我二叔过年的时候喝了两盅莲花白,连家都没回去,在我家耳房睡的,那酒劲儿忒大。”
“是啊……那酒劲儿忒大……”吴承祖想的却是杨锦屏那张因为酒而面若桃花的脸,多好的一个角儿啊,为啥不能清清静静的只唱戏呢,可是他也只能帮杨锦屏到如今的一步了。
吴承祖喝了笑眉递过来的醒酒汤,只觉得口齿缠绵,很快就睡了。
他没有想到的是今日自己举手之劳种下的善因,日后竟结下了极大的善果。
欧阳氏来了!
虽然是吴承祖这个长兄娶妻,说真的吴怡这个做妹妹的真的没什么可以做的,刘氏整日忙得脚打后脑勺,虽然晨昏定省没有停,但是也少了母女交流的时间,吴怡也不给刘氏添乱,只是过自己的小日子罢了。
夏荷就要嫁人了,吴怡默默的替她备着礼物,秋红成亲时赏的陪嫁是刘氏一手操办的,这个时候刘氏估计也顾不上了,这事就是吴怡自己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