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舅舅呢?”胥泱泱笑着询问她。
沈伶雪迟疑着,没有立刻回答。胥泱泱意味深长地觑了她一眼,“你与他毕竟是一家人,有什么要求,你直接与他提便是,他不会拒绝你的。”
沈伶雪闻言,心里刚默默回答,那不一定。
结果就听见胥泱泱紧接着说:“他要是敢拒绝你,你就跟我讲,我为你做主。”
看她那架势,显然是要人倒霉的。沈伶雪去想象了一下沈御史被胥泱泱训得抬不起头来的画面,忍不住笑了起来,“舅舅他真听舅母的话。”
再平常不过?的一句话,饶是胥泱泱听后也没察觉出异常。
唯有沈伶雪自己,极力?去克制着内心深处那不受控制涌起来的酸溜溜意味,两眼茫然,不知因?何而起。
自己是在嫉妒舅母与舅舅之间的感情吗?
沈伶雪微微拧起眉心,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嫉妒他们?呢?他们?夫妻俩感情好,不是很正常吗?
心中隐隐有个答案仿佛要呼之欲出,却被有所察觉的沈伶雪匆忙压制。
她不想去知晓那个答案,也不愿去知晓那个答案。
她有一种预感,那个答案有很大的可能会打破目前她所拥有的,平静的一切,所以她下意识地去抵触。
这样的温暖来之不易,沈伶雪不想失去。
所以与其明明白白地痛苦着,倒不如糊涂地过?一天是一天。
沈伶雪垂下的长眼睫遮住了她瞳孔中涌动的情绪,胥泱泱不动声色地点明了沈伶雪的身?世,却见她没什么反应,只好再次开口:“你放心,关于?你的父亲,我会叫人好好查一查。”
见沈伶雪抬起头看了过?来,胥泱泱又道:“我不是要把你推到别人家去,我只是想让你活个明白。”
听见这与自己先前心声截然不同的话语,沈伶雪眼里闪过?一丝心虚。
“即便你与他没有感情,你也该知道对方是谁。更何况,他缺失了你过?去十多年?的人生,怎么也该意思意思补偿你一下。”
胥泱泱拿起不知道从哪儿摸来的一把小算盘,纤长的玉指很熟练的拨弄起来,“金银不能少,女子?头面首饰以及衣裳布料也是应该的。”
“还有那本该从你出生起便开始攒的嫁妆……”
胥泱泱罗列了一大堆的物件,听得沈伶雪头晕眼花,忍不住出声打断了她,“没关系的,舅母,我不在意这些。”
“那可不行。”胥泱泱对着她摇摇头,“你不在意是一回事,有没有又是另外一回事。”
“万一你生父腰缠万贯,还有权有势呢?”胥泱泱一本正经?地给?她分析,“你娘亲知书达理,断不会瞧上普通的男子?。”
沈伶雪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又无从开口,最后只能默默地闭上了嘴巴。
舅母她人真好。
沈伶雪悄悄地去打量那面容如花的女子?,感觉心房涨涨的,好像被什么温暖又柔软的东西慢慢填充满。
胥泱泱心中有了主意,等沈伶雪自行回房看书后,她即刻着春蝉去安排人,给?摄政王府捎了封书信过?去。
信中并非她原本的字迹,而是她艰难用左手写出来的,观者?别说是认人了,就是认字都有些困难。春蝉一出府,便跑到了城外,先是特意伪装了一番,随后才找了个不起眼的乞丐,将书信与银钱交与他,吩咐他去把事情办好。
小乞丐收了钱,很机灵的应下,也不敢玩小心?*? 思。
谁叫那神?秘人除了给?他一封书信与银钱的同时,还给?了他一颗药丸呢?
小乞丐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那是一颗毒药。
不过?只要他老?老?实?实?地把书信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