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胥泱泱也不好再说什么。她?依靠着?沈伶雪的搀扶缓缓躺下,艳丽的脸庞在昏暗的光线中有些模糊不清,“伶雪,你真乖。”
她?笑盈盈地说:“我很喜欢你。”
沈伶雪心脏再次猛烈地跳动起来,她?错愕地垂眼,看向胥泱泱那张白皙无暇的脸庞,讷讷出声,“舅母……”
她?说的是真的吗?
她?真心喜欢自己,而不嫌弃自己是从乡下来的,粗鲁又无礼吗?
刚刚自己还当着?她?的面杀了人,她?会不会觉得自己很可?怕,还心狠手辣?从而惧怕自己,厌恶自己。
一股巨大的慌张毫无征兆地笼罩住沈伶雪,让她?心中格外不安。
“刚刚的事,谢谢你。”胥泱泱脸上的笑容没?变,她?透着?些许疲惫的脸格外认真,“如果不是你,或许现在我已经和沈玥,明月一样……”
“舅母,别说了。”沈伶雪打?断了她?,“任何一个人在此,都不会袖手旁观的。”
沈伶雪眼睫轻颤,“更何况,你还那样照顾我。”
“你是个乖孩子。”胥泱泱抬手摸了摸她?凉凉的脸颊,“春蝉,去把?我的披风给伶雪拿过来。夜间冷寒,你别着?凉了。”
沈伶雪点头,“嗯。”
她?知?道自己若不答应,对方肯定会拉着?自己好一顿劝。注意到胥泱泱略带困倦的脸庞后,沈伶雪慢慢歇了拒绝对方的心思。
反正只是一件披风罢了,自己若是嫌热,等到对方睡着以后再拿开就是了。
胥泱泱困得很,看见沈伶雪将披风搭上以后,不稍片刻便沉睡过去。窗棂半开,清风拂过,柔软的床幔轻纱一般缓缓拂过沈伶雪的心。
她?就坐在床边,屋内的烛火已熄,四周陷入了一种死寂般的黑暗。
月华遥遥洒进来,却依旧不够照明那人的模样。
可?此刻沈伶雪的脑海里,那人的模样确实那样的清晰。浅淡的眉,盛着?笑意的眼,直勾勾的,似乎一眼能?望进人心底里。
早已平复的心跳再次猝然?加快,沈伶雪茫然?地捂着?胸口,不明所以。
披风上残留的体香被?风吹起,争先恐后地钻入沈伶雪的鼻尖。沈伶雪下意识往那边瞧了一眼,随即像被?什么东西烫到一般,慌不择路地将目光收了回来。
一夜好眠。
第二天,沈御史直接带着?刺客的尸体去上朝。
皇帝刚一开口,他便涕泗横流地跪倒在地:“皇上,你可?一定要为微臣作主啊!”
不给皇帝说话的机会,他便飞快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了个清楚。由于事先已经与好友打?了招呼,所以他话音刚刚落下,便有人接二连三地站出来,七嘴八舌地为沈御史作主。
皇帝无心处理这种小事,满脑子都是女色与长生,他被?沈御史哭得烦了,直接手一挥,把?这事儿交给了大理寺卿调查。
沈御史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萧璟珩,随即飞快地叫人把?刺客带上来,然?后扔到了大理寺卿面前。
大理寺卿太阳穴突突直跳,但本着?职责所在,还是认真地蹲下身去仔细翻看了一番。在看到那熟悉的令牌后,大理寺卿犹豫了下,“陛下,这刺客身上似乎有瑞王府的令牌……”
“瑞王,微臣平日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
“还有昨日赏花宴,你身边的护卫竟然?意图谋害微臣的夫人与外甥女,为什么?!”沈御史一脸愤慨,“平日微臣从未招惹过殿下吧!”
他嗓门极大,又有同党七嘴八舌的搅混水,萧璟珩被?闹得一肚子的怒火。
再加上太子党的人也趁机落井下石,在皇帝面前说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