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仲明彻底没了耐心,说:“行。”他大步流星离开房间,跟门口的范思峰说:“把他弄你那去。”
第十四章
到地方后,范思峰递给他一张名片,“有事可以联系我。”
陆年没接,看着范思峰不吭声。
范思峰说:“放心,我不会害你,”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这话不够有吸引力,又道:“多个朋友多条路,不是吗?”
朋友?
哥的朋友,不可能是他的朋友。
陆年心里拎得清,他说:“哥做什么,我不清楚。”
范思峰愣了下,笑,“就说能跟着仲明的,没一个能是傻的,”他把名片往陆年跟前抬了下,“但你也想太多,我怎么可能背叛仲明。”
他意味深长地接了句,“那下场,不是一般人能受的。”
陆年仍不愿拿,干脆搬出程仲明,“哥知道了会不高兴。”
这话一出,直接给范思峰整得哑口无言,他悻悻地收回手,“行吧。”
在城市里的生活没什么盼头,陆年又惦记起找工作。
这一找就是半个月,期间碰壁无数,给陆年都整丧气了,往沙发上一躺就是一天,头发乱得像鸡窝。
来做饭的阿姨瞧他这样,也跟着惆怅,不过阿姨是看不懂陆年为什么要执着找工作,能住这种地方的,还能缺钱吗?
陆年老老实实地说:“缺的。”
程仲明不短他衣食住行不假,但钱方面,他不好意思要,程仲明也从来没提过。
不知道是没想起来,还是不乐意给。
又一天下午,赵方源说他来平津省医进修,请他吃饭。
从老家回来后,他跟赵方源联系不算频繁。
赵方源在海宁,离平津不远,坐高铁半小时能到,赵方源约了好几次陆年,说来海宁玩啊,他请客,但陆年每次都拒绝。
这次,赵方源来了平津,陆年实在不好意思推辞了,而且他觉得赵方源这人除了过于热情外,是个很不错的人。
两人在平津省医院附近找了家餐馆吃,赵方源瞧起来比上次在火车上更精致,还戴了一金边眼镜,有点斯文败类那味。
赵方源问:“能吃辣不?”
“能的。”
赵方源说:“不是本地人啊,小年。”
“我老家在渝中。”
“好地方。”赵方源又多问了句,“渝中离这可不近,怎么会想来平津啊?”
陆年低头拆着碗筷说:“我哥在这。”
赵方源看了眼陆年的衣服,笑了下,“能在首都扎根,你哥厉害啊。”
一聊到程仲明,陆年立马谨慎了些,他含糊道还行。
之后,两人闲聊,赵方源得知陆年在找工作,问清了他的需求,便推荐了他一个,在法院档案室当记录员。
他们这个岗位属于外包,早八晚四,五险一金,除了工资低点,没什么缺点,完美契合陆年的要求。
陆年听到赵方源跟那头说定,眼睛都亮了,说等拿到第一个月工资,请他吃饭。
赵方源说:“不急,说到这,你准备什么时候去看腿?”
陆年也想去看腿,但他现在口袋空空,又没医保,工作才有了着落。
反正当了几年的跛子了,不急在这一天了。
他挠了挠头说:“过些天吧。”
赵方源说:“你腿这样,你哥一点不上心啊?”
陆年:“……”
他垂下眼,“我哥忙。”
“再忙自家兄弟的腿也不能耽误啊,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
陆年不知道该咋回了,闷着头吃菜。
赵方源看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