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是不肯。

我与阿兄是世上最亲密的关系,他养大了我,他控制我的思想,知悉我的一切,我是他塑造的另一个他,在彼此面前都恍若透明,我们合该永远密不可分。

我是要当自己的兄夫的。

这并不是无故放矢,我很清楚,在我哥心里,我是比他两位丈夫加起来都重要的存在。

修真界的双性养大很费事,要乳兽,要管事,要教养嬷嬷和如云仆从。

两岁时,云青昭和岩夏想为我备人,但阿兄捻着我的衣角拒绝了。托数不清的灵丹妙药之福,虽为双性,我的根骨却不差,按掌门的话,就是以后在床事上会更易吸收夫主雨露。当时阿兄的脸色奇差,他向来恹恹的眉眼凝结成冰,没过多久救拒了云岩二人的找来的人,将我安排进了剑宗的新一届弟子中。

两岁,双性,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幼童,进的甚至是最顶级的甲班。

但没人会找阿兄的麻烦,我虽年幼,却也知道背后有的人是谁,剑圣与龙尊,我是他们的孩子,我的到来不是侮辱,是荣耀。

授课长老来了又走,我伏着桌案,复杂的知识作流水逝去,无人在意我能否听懂,大家都是聪颖神秀之人,清楚我来这的象征意义更大。

不过,他们以为我来是为了选夫婿,实际上,我是为了记住他们每一个人。

他们都会是我的对手,是我和阿兄未来必须战胜的挡路石。

我逐渐长大,比阿兄更先意识到这点的,是我的同窗们。

他们不再想捏我的脸,也不再主动将我抱上椅子,他们三两聚作团,望着我的方向失神。

偶尔也会有人臊红着脸做到我身旁,问我:“行行,你选好结契对象了吗?”

还会问:“行行,你是喜欢在外面更多一些吗?这样的话,以后我们……”

我叫李长行,这是阿兄送我下升平峰时,为我取的名字。

他说,行路难。

我并不言语,只是笑望着着他们,后面不知怎的,渐流传起我只会选这届最强之人结契的流言。

他们变得更努力了,本就是天骄,荧星皓月般的人物,这风气一起来,倒是彻底将新一代压的连影都瞧不见了。

这不是好事,因为他们是我的对手。

结业大典上,我不允许有任何人,在阿兄面前打败我。

更大的危机来了。

剑宗多了一条龙,他很强,这不是问题,问题是,他叫我的阿兄小爹。

我的阿兄,我的爹爹,我的娘亲,我都不能叫的称呼,他凭什么?

阿兄并不生气,只是冷淡的让他滚,我就立在门口,冷眼看着他从我旁边走过。

他没说错,他是我阿兄的孩子。

那张脸的每一个细节我都摸索过,每一个表情都在我的梦里出现过,我不会看错。

他是阿兄的亲生小孩。

我好嫉妒。

我嫉妒得快死了!

阿兄让我进去,我伏在他膝头,像从前无数次一样,侧脸擦着他的腿,偷偷闻衣服下藏着的淡香。

“不喜欢他?”

阿兄问我,我不会撒谎,乖乖点头。

下一秒,一个巴掌落在了我脸上,我也不惊慌,抹去嘴角的血丝,从地上重新爬回阿兄手边,将另一面完好的脸递上去。

我的身体因为这一下发起抖,不是因为疼,而是激动,阿兄是我奉养的神明,我只恨练体后皮肉太糙,唯恐让阿兄打的不畅快。

一只手落在我头上,我一动不动,任由冰凉的指尖划过后颈,最后一把掐住我的喉咙。

“我教你的东西,你都忘了?”

阿兄的睫毛很长,他的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