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时李越正在记录药方,案上已经摆了数张布满墨迹的手稿,墨痕未干,看样子今日一整天都在干这件事。

李狗被他摆在身侧,只输了些灵力,肚子里空落落的,却一点没哭闹的迹象。

李越很满意他的乖巧,伸手点了点婴儿红扑扑的脸颊,对御监所来人笑道:“不知御监所今日巡查,家中乱了些,烦请警司大人见谅。”

来人只是一个小喽啰,称不上什么警司大人,但他显然对此敬语很受用,原本肃正的面容松了些。

他依例问讯,却并不严苛,态度很是和缓。

在异族繁多的琳琅区,没人会不想与医修交好,尤其是像李医修这般年轻俊秀的医修。

检查完,他还想再多寒暄两句加深下感情,环视一周后,最后将目光落在了精神头十足的李狗儿身上,“令弟想必快足岁了吧?”

李越笑意一顿,那人却是个没眼力见的,继续兴致勃勃地道:“李医师年纪轻轻没什么养孩子的经验,何不去仙坊司招几个教养先生,双儿可不似寻常幼儿,需得从小就规规矩矩的娇养着。”

“再者。”他眯着眼,哈哈一笑,“李医师青年才俊,带着个嗷嗷待哺的小弟,可不好讨个乖巧柔美的双儿作妻。”

李越只假笑,“家境不丰,总不好奢求人家看得上我,跟着我受苦受累。”

说到这,御监所的人想起了李越的来路,当日城门口一事流传颇广,他也有所耳闻,不无可惜道:“李医修也是个苦命人啊。”

又你来我往的说了好几句,他方才心满意足,告辞赶往下一户医修住处视查。

人甫一离开,李越的脸就拉了下来。

他手上的笔没停,眼却斜了躺在襁褓里吐泡泡的李狗儿一眼:“你倒不是个能安生的命,话都不会说一句,就被外面的人盯上了。”

招几个教养先生,然后教李狗儿如何跪的更好,如何叫的更娇吗?

想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