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种……我属于这个地方的感觉。”林予慈笑了笑,“在看到方爷爷之前,也只有你能给我这样的感觉。”
徐引本来很放松地牵着他的手,听到林予慈的话之后,很快转了身正对向他。
他的背后是一条夜色笼罩下的长街,长街两侧修了漂亮的花坛,路灯的光懒懒地洒在他身上,糅合着月色描摹出了几分春日的意蕴与情状。
林予慈就那样和徐引面对着面,彼此眼神一刻也没移开。徐引今天穿了一身由他挑的卫衣和休闲裤,很高,很帅,很好看,胜似少年。
灯光照在他的头顶仿佛也带有暖意,然后林予慈就发现徐引其实一直在笑。他微勾着嘴角,笑意不甚明显,但确实是心情很好的模样。
林予慈看得有些愣怔。他有多久没见徐引这样笑过了?
他被徐引牵住了一只手往前走,此情此景也很熟悉,让林予慈想到了以前时常在路上看见的嬉笑打闹的学生情侣。明明道路非常平坦,但男生却无论如何都不好好走路。
他刚和徐引准备开玩笑说一句“我们这样真的很像中学生恋爱”,徐引的手臂突然间使力,林予慈不受控制地往前两步,下巴结实地撞在了徐引的肩膀上。
他顺便就伸出胳膊抱住了徐引,徐引的腰身抱着很舒服,刚好能契住一个他。
林予慈抬起头看向徐引,忍着笑用口型问他:“干嘛?”
徐引也正低头看着他,眼神无所遮掩地表露出来,其中裹挟着的情感很多、很浓,满得快要溢出来。
他们两人真的挨得很近,鼻尖仿佛能贴到鼻尖,林予慈连呼吸都放紧了,从这么近的距离去看,他发觉徐引是真的很帅,完全是全方位无死角的、非常客观公允的帅气。
“小引,”林予慈脑中转瞬即逝地闪过一个问题,“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帅?”
徐引被他这样直白的问题问住,在自己的印象里应该是有的,并且不算少,但他的回答却是:“……忘了。”
林予慈拽紧他的卫衣,刨根问底:“那有没有人跟你表白过?”
徐引有些无奈地说:“……记不太清了。”
因为不重要,所以记不清了。
林予慈心里略感到些许遗憾,遗憾自己是不是爱得有些太晚了。
因为徐引是个非常好的人,他值得很多很多的爱,和很多很多的称赞,无论在他们的过去还是现在。
如果他能够更早地察觉对徐引的感情就好了,但很多话说出来也是于事无补,他在心里暗下了决心,以后要补给徐引很多很多的喜欢和爱。
他们拥抱了好一会儿,像是一对恩爱的树袋熊和桉树,然后徐引忽然放开了他,转而抓住他的手腕,拉着他在老街中奔跑了起来。
林予慈没有问他要去哪儿,而是跟在徐引身后一起跑,他的风衣下摆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他看着前面的人的侧脸,对方嘴角似乎扬起来。
那些压抑的死水一潭般的岁月,仿佛都被无尽奔跑着的步伐所碾碎殆尽,林予慈已经太久没有这样舒爽畅快过了。
徐引拉着他跑过了一个很是眼熟的交叉路口,步伐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愈加变快,林予慈终于认出了这是回乐平巷的路。
月光渗出隐秘而洁白的光亮,世界仿佛变成了一张柔软的魔毯,尽数铺开在他们的脚下。他们的手紧紧相握着,直到跑到了乐平巷的巷子口,两人才终于停了下来。
林予慈大口喘着气,五脏六腑好似都换了新,他眼睛发亮地去看周围的景观,有些惊喜地发现:“这家店居然还在啊。”
巷子口这家其貌不扬的小卖部,几乎贯穿了他和徐引少年时代的所有记忆,店门两侧贴着密密实实的广告纸,一层叠着一层,经年累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