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做出的决定都和林予慈息息相关。但从现在来看的话,林予慈可以说是他人生中的引路人。
正是因为林予慈,他才在观念模糊的年纪肯定和接纳了自己,对同性恋这个身份有了认同,并且懂得为了目标不懈努力。
他从林予慈身上学到的一点是永远果断决策,永远坚定执行。
“小慈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但关于你的事,是他第一次态度强烈地反对我。”
林晓莉的笑容看上去有些无奈,“小引,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就是一个农村妇女,思想传统,也没受过什么教育。我对小慈的期待,就是希望他能受到最好的教育,未来能组建一个正常的家庭,幸福健康地过完这一生,不要像……我和他爸爸一样。”
徐引虽然站得很笔直,垂在身侧的手却蜷缩了一下,林晓莉的话让他有些难受,字字肺腑,均来自一位母亲的拳拳爱意。
爱与爱之间的诉求是共通的,正是因为他们爱同样的一个人,所以希望他能够拥有一个幸福圆满、不受指摘的人生。
但徐引在这一点上却固执非常,他的爱既然得到了回馈,他便愈加难以放手。没有人比他更爱林予慈了,也没有人能比他更能让林予慈幸福。
冥冥之中印证他的笃信,林晓莉下一句却说的是:
“但是,小慈和我说,他和你在一起,他就会感到幸福……我自己的婚姻已经很失败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还能说什么呢?”
徐引的喉结滚动着,多种情绪交杂,却不仅仅是因为林晓莉的松口。
他从未听林予慈说过这样的话,此刻从他的母亲口中转述出来,他的心脏某处蓦地塌陷,胸腔至肺腑都塌软了一片。
林予慈此刻应该就坐在客厅,在安静地等待着他们说完话。
明明离得这么近,徐引却觉得很远,他很想立刻跑到林予慈面前,借着这股冲动,抱住他,说他爱他。
徐引曾经觉得自己很愚笨,因为他从小在感情方面不太开窍,执念胜过了变通,他不懂什么是爱,也不懂怎样去爱一个人。
他小时候喜欢一个人,就像是在面对一个情有独钟的玩具,就像是要赢下一场分毫必争的比赛。因为他喜欢,所以他一定要得到,一定要胜利。
他那时的爱意太烫手了,烫到有些灼人,给林予慈平添了不少麻烦,有很多事让他后悔至今。
但他也并不觉得自己就罪无可恕了,八年的岁月已经磨掉了他戾气与冲动,他开始缓慢练习如何去爱一个人。
他开始精进工作能力,学会做各种菜,留意一切大小常识。
他无法改变“万事以对方为先”的本能,却学会了尊重对方的生活圈,体察对方所有的不时之需。
他知道爱需要在合适的时候说出口,即便他依旧不擅长言辞,但他知道林予慈会懂得他的表达。
如果爱这件事能够做到事无巨细的程度,那么在八年的时光里,他也早就学会将开水的温度吹到适宜、把衣服的褶皱都熨得平展。
他爱得更克制了吗?倒也并不是这样。他只是希望自己的爱能够让林予慈更自在,就像是融入对方生命中的阳光或是空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