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窗前那个画有金黄色星星和月亮的窗帘,还有墙角那个堆放了许多旧书的玻璃柜。
两人此刻站在卧房的正中间,徐引自认为是一个想象力匮乏的人,但看着这些多年过去依旧分毫未动的老物件,眼前好像也浮现出了当年小林予慈的模样。
“如果当年,我妈没有选择带我去江汉市读书,可能我都不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林予慈笑了笑,“当然,我们可能也就不会认识了。”
徐引看着林予慈,他发自内心地觉得庆幸,庆幸林晓莉当年带着林予慈来到了江汉,并住进了他们所居住的那条小巷。
他握住了林予慈的手,手攥得很紧,感觉到林予慈的手很暖,掌心微热。他沙哑着嗓子开了口:“再给我讲讲别的吧。”
“也没什么了,我那个时候太小了,记不清事。”林予慈思忖道,“到了江汉市之后,剩下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
林予慈还说,以前房间里是没有那张双层床的,后来因为逢年过节回老宅的人太多,实在是住不下,所以才多加了个双层床。
徐引从小就生活在怀安巷,严格意义上讲,这是他第一次来到乡下,林予慈自然是要带他在周围转一转的。
乡下的天空是湛蓝色,空气也很新鲜,林予慈和他说,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有暖气,晚上睡觉时只能开电热毯。
他们顺着老宅外的那条路走下去,路上碰见了一个牵着牛的小男孩,又遇见了一个似乎认识林予慈的老伯。
老伯用方言跟林予慈说话,林予慈也用方言回他,等那老伯过去之后,徐引问道:“你会说洵州话?”
他知道林予慈其实没在洵州待几年,他少时的大多数时间还是在江汉市、和自己一起度过的。
“小时候,我妈可能是觉得孤单吧,经常给我舅舅和姨妈他们打电话,一打就是很久,”林予慈说,“洵州话不难,听得时间长了我也就学会了。”
他们顺着那条水泥路一直往下走,最开始路边一侧都是宅院,围墙高耸,宅院布局看上去都大差不差。
走着走着,他们周围的视野就开始变得开阔,两边是冬日里显得萧条的田野,几株杂草在寒风中瑟瑟抖动。
沿着水泥路走到了头,紧接着就变成了土路,对面是层层叠叠的枯黄的山岩,遥山万叠云散,云层很低地垂在山的头顶。
他们四周是不同寻常的静谧,只听闻得到大自然的声响。
冬天太阳落得早,他们一直待到天边都泛起了红霞,将群山遍野染上了一层绯红的衣裳。
徐引从口袋中拿出了手机,在夕阳的光影下给林予慈拍照。
林予慈依言站在不远处,落日余晖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
他身后的天空如金似火,耀眼的光辉在他身上跃动,落在发梢上就好像新出的麦茫,落在睫毛上又仿若翻飞的金蝶。
直到夕阳渐沉,天色被覆上了和远山一样的深黛色。
当最后的那抹光辉落入了他的咽喉处,又没入了他的胸腔中,成为徐引此生无法忘怀的画面。
林予慈凑到了徐引身边,看他拍的自己在夕阳下的照片,不觉有些惊叹:
“你怎么把我拍得这么好看?”
两人顺着那条乡野小路往回走,徐引纠正道:“那是因为你好看。”
林予慈拿过他的手机,一边走一边翻看着那些照片:“……我倒是听说有另一种说法。”
“什么说法?”徐引很配合地询问。
林予慈脸不红心不跳:“爱你的人能把你拍得很好看。”
徐引一时没了声,林予慈以为他是有些不好意思,估计不会回应自己这句话了。
两人又往回走了十多米的距离,他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