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了下来,出了火锅店后,冷风直扑扑对着人刮来。
杨雪站在林予慈旁边,嘴里嘟囔这风吹出了一种“推背感”。
林予慈被她逗笑,下一秒迎面的寒风将他的脸吹得生疼,他将头埋进了自己衣领,下一秒徐引已经站在了他的右侧,替他挡住了些许刺骨的寒风。
一股暖流忽然间涌上了他的心口,这次的热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浓烈。他莫名地诧异起来,他前段时间到底在纠结和犹豫什么呢?
徐引一向是行胜于言,他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他的行为还不足以说明吗?
他们执意要把杨雪送到最近的地铁站,于是杨雪坐进了后排,时不时跟坐在副驾上的林予慈聊初中同学和老师的近况。
比如当年带他们的很负责任的班主任,如今跑去了广西的贫困山区支教,什么时候回江汉市还不一定,杨雪说,等他回来之后,林予慈一定得回去看看他。
“他老是在念叨你。”杨雪说,“你高中出国之后,我们几个回五中看过他一次,他当时还说你很有出息,在这么小的年纪选择了出国。”
在徐引面前谈及“出国”这个敏感话题,如果是放在两个月以前,林予慈应该是有些尴尬的。
这个话题始终是横亘在两人面前的一道墙,本应该是非常重要的。但对于现在的徐引和林予慈来说,好像看起来似乎没有那么牢不可破了。
毕竟他们这些天以来的平和相处,已经逐渐让彼此意识到,他们都不愿意再停滞在过去的时光里了。
想通这一点之后,林予慈也更愿意以一种更为成熟和坦然的态度去面对了。
在车后座的时候,杨雪问了林予慈一句话:
“你……这几年也不好过吧?”
这本应是上次见面时该聊的话题,奈何两人当时在酒吧,其中一人又喝成了醉鬼。
坐在副驾上的林予慈回了头。他看了杨雪一眼,杨雪的眼睛里半是心疼,半是调侃。
这些年的时光倏忽而过,杨雪依旧如同他记忆里般喜好互怼、嘴硬心肠却软,这不觉让林予慈有些感慨。
“还行。”谈及这几年在旧金山的那些日子,说不上苦,也说不上“不好过”。
他不喜欢顾影自怜,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这些年的生活,他觉得“无滋无味”可能会更为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