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心满意足。而且现在，我也再不可能见到他了。”

沈铖只是很平静的叙述，偏偏柳卿就能听出他话语里的压抑和痛楚，有一种深邃悠远无可奈何的寂寥，那感觉太孤独了，让柳卿忍不住想要抱抱沈铖，分给他些许温暖。柳卿伸手搂了沈铖的腰，这会已经不哭了，“王爷说的这个齐，公子……他没了吗……？”

沈铖笑，低头去看那个明明很伤心，却小心翼翼，努力安慰他的小鹌鹑，“他好好的活着呢，如今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了。我会喜欢他，是因为之前没有遇到你。”

话题骤然落到自己身上，柳卿一阵局促，抿抿唇又低下头，沈铖曲指去刮他脸颊上湿漉漉的水痕，“有些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与你说，姑且算是，我带着上一世的记忆投胎做了福王，前尘种种，偶尔午夜梦回，总会想起一二。那次……想必是，我又梦到上一世的事情了。”

柳卿并不认为沈铖这些话是骗人或者糊弄他，相反他觉得这样才一切都说得通，就说福王不一样，是独一无二的……柳卿觉得自己很奇怪，他竟完全不觉得这个齐然是什么威胁，也不像以为沈铖喜欢孟嫣然时心中那样酸疼。他只是有些许低落，为带着前世记忆的沈铖觉得难过，柳卿抬头凑去福王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柳儿以后……都陪着王爷，就算下一世投胎，柳儿也跟着王爷。”

沈铖笑，“也不知是谁说的救命之恩，惹得本王好生伤心。”

沈铖这话不过是调笑，连控诉都算不上，柳卿听来却是深深内疚，身子微僵无意识正襟危坐，喉结滚了滚，柳卿攥着沈铖的袖子，没头没尾把自己打了无数遍腹稿的话语一股脑倒了个干净，“是救命之恩，柳儿只有这么一副身子，比不得别人……”到底还是会觉得自惭形秽，但柳卿也时时刻刻记得，沈铖不喜欢他自轻自贱，脏，不干净这种字眼全都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柳儿不够好，配不上王爷，所以不敢要……但是柳儿又什么都知道，柳儿很坏，特别特别坏，让王爷伤心。”

沈铖抓了柳卿的手指来把玩，亲昵地吻了吻他的鬓角，仿佛在鼓励他继续说下去，柳卿的手指被沈铖摸得痒痒，心里面也是软得一塌糊涂，“柳儿喜欢王爷，从很早很早开始，从王爷捡到柳儿那个时候开始。”

沈铖在柳卿腰间轻轻掐了一把，“那时候你晕着，怎么喜欢？”

“喜欢的！就是喜欢！”柳卿吸着鼻子，泪眼汪汪急切地解释，“柳儿能感觉到，不疼，很温暖，很温柔……”

沈铖摇头失笑，点了点他的鼻尖，柳卿瞧着沈铖的笑靥莫名失了神，直到又被捏了鼻子才回过神来，这次不等沈铖说什么，柳卿搂着沈铖的双臂用力收紧，头埋进福王怀里，闷声道，“柳儿会乖的，可以让王爷随便……随便怎么都行，所以求王爷……只宠柳儿一个人，好不好？”

~

83

沈铖挑眉却没答应，话说开了，账也可以开始算了，他被下药是好几个月前的事情了吧？捧在手心里宠了这么久，小鹌鹑是真出息了，不想着怎么恃宠而骄，反倒学会了好一把糊弄他的功夫，他是这么好骗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