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卿眼睛红红的,“不好……柳儿编的不好,绳子,也不和王爷身份,不好……还是不要送了……”
“哪有什么不好,卿卿送的,好的不得了,还是卿卿亲手编的,对本王来说就是无价宝。”沈铖把袖口放下来,遮了腕上的五彩缕,不再给他拿下来的机会,手指勾着柳卿的下颔抬起,埋头在唇上落了个吻,“好卿卿,本王争取午时就回,之后带你去放纸鸢。”
沈铖没有告诉小鹌鹑,五色缕一般是给孩童和女孩子戴的,这手环若是送给别人,怕是不仅不领情,还要对柳卿生起气来,毕竟这娘兮兮的东西,于古代这些“顶天立地”的大男人来说,可以算得上是种羞辱了。
其实只是个载体而已,什么形式都没所谓,柳卿这般想着他,沈铖欣喜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嫌弃,大概和小鹌鹑收到香囊时的心情一模一样,爱不释手到时不时要伸进袖口里摸一摸,才觉得舒坦。
沈铖心中被填了蜜,心情自然愉悦,参加祭祀也没觉得时间太难熬,之后跟着皇帝一起去了临江殿,才晓得赛龙舟之前,还有个什么射粽的助兴小节目。
王公贵族皆可参加,夺魁的皇帝有赏,而且往年这个比赛,都是福王先开的彩头,今年自然也不例外。沈铖看了皇帝一眼抱怨,伤都没好全呢!射什么箭?!被皇帝轻飘飘无视,别以为朕不知道太后老人家早就重点关照过了。
虽是赶鸭子上架,沈铖倒也不怯,他对这具身体的本能有信心,成功了是自己多点亮一个技能点,失败了就装病糊弄一下,反正头疼这个毛病玄乎得很,伤得是脑袋,往重里说那可是要命的大事儿,还不准他因为犯病而发挥失常吗?于是沈铖接过弓箭,抖抖衣摆,提气上了。
其实没什么难度,在粽山里找到染色相同的,依次射中就好,就是那水面上可以借力的浮标,沈铖头一次用轻功,距离计算上难免有误差,眼瞧着飞过了那个落脚点,怕是要落水叫大家看笑话,结果好巧不巧的,他快要落下去的地方,凭空从水下扑腾出一小片鱼群,于是沈铖顺势借力,完全是被那鱼群托了一把,顺利射出第三发箭。
要说这该算是个奇事,大家却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就恭维了几句福王果然名不虚传,沈铖气定神闲受了,终是明白了福王这个称号的由来,竟然真的是因为运气好……
落座安安心心吃粽子,他射中的那三个被呈了上来,都是枣泥的,沈铖找机会塞了两个到身后小常的袖子里,宫里的一定是最好的,必须要带回去给小鹌鹑尝尝。之后喝着雄黄酒看着赛龙舟,沈铖盘算着差不多可以偷偷溜走了,变故却突如其来。
不知何时埋伏在水中刺客突然发难,箭矢破空,目标是皇帝。
沈铖离得近,身体条件反射,提气赶去护驾,抽了禁军侍卫的剑,站在皇帝身前,迎面挡掉飞来的箭矢。沈铖不觉吃力相反游刃有余,皇帝临危不乱也未有半步退缩,很快指挥侍卫反歼刺客。
大部分见行刺不成都自尽了,有两个被及时制服卸了下巴,没来及咬碎藏在口中的毒药,警报解除,全员松懈,又几支更小的弩箭钻了空子飞驰而来。
角度虽刁钻却可以避过,沈铖用力推了一把皇帝,自己旋身要躲的时候,眼前一花,发现腕上那个五彩缕,竟然脱落掉了下去,来不及思考伸手去捞,然后就……右后腰传来尖锐的刺痛,沈铖身子一僵,踉跄几步勉强站稳。
弩箭很小,加上沈铖被射中之后的反应不太明显,所以几乎没人注意到,皇帝看见了,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出声找御医,沈铖就挺直了腰背冲他笑笑,表示明白他的意思。
皇帝定了心神去主持大局,沈铖攥着五彩缕苦笑,亏他还教育小鹌鹑不需要太过在意物件,结果自己却着了道。大道理总是说起来轻松,真轮着了,完全都是条件反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