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晔接过果子,他吃着祭司递来的果子,问道:“说吧,什么事?”

“言晔,这几天试下来,所有的血都起不了半点效用……”

现在屋里仅剩祭司和言晔二人,祭司也不再对着他喊王上,而言晔本人似乎也不反驳,他不搭上祭司的话,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吃着诺亚。

“上次那个血究竟打哪来的?你确定是陆地人的鲜血?”祭司又道。

“......”言晔听闻,神色一垮。

“为什么不回话?该不会你瞒了我什么?”祭司眯起细长眼眸,枯皱松垮的眼皮让他的双眸就快闭成一条线。

祭司的逼问,不禁令言晔感到恼怒,他冷著脸,语气肃然,回问道:“伟大的范珩祭司,我先前就说过了,那是我到陆地上取血时,从牛舍看守者那里取到的鲜血,更何况我也都是依照先祖和你的指示在取血,现在你却怪我隐瞒?”

自从黑斑症爆发没多久,阿卡德人很快就发现这个病症非比寻常,就连博学各种病症的祭司都束手无策,无可奈何,祭司上了神坛,虔诚祈求恩基先祖拯救阿卡德人,恩基也如阿卡德人所愿,祂告诉祭司如何制造解药,只是这解药却需要用到鲜血才能起到效用。

恩基虽提及治愈之血,却不明确告知到底是什么鲜血,几经来回求示,恩基最后也只给了一句,前往S区就能找到阿卡德人所需的治愈之血。

范珩似是感受到言晔的不满,他口气放缓,回道:“还记得是哪一个牛舍看守者吗?我们需要尽快将他的血给带回来。”

面对范珩的要求,言晔沉默不语,原先,他是真的以为陆地人的血液是解药,可是一连取了五天的血之后,他现在才意识到,真正的治愈之血,不是陆地人的血,而是……林琛的鲜血。

“怎么了?取血有什么困难吗?”

“......没有的事,我一定会把血取来给你。”

眼尖的范珩看出言晔的迟疑,他不道破,仅冷冷回应:“这阵子你辛苦了,这两天你好好休息,两天后你再去取血。”

言晔点头应和,范珩也随之离开言晔的居所,范珩走没多远,就见到许褚站在前方不远处候着范珩。

“祭司。”许褚恭敬地行了个揖礼。

“这几天替我盯紧言晔,我总觉得他有事瞒我。”

“王上他瞒了您什么......?”许褚不解问道。

“你今天把血取给我的时候,我也有告诉你,这几天你们带回的血,对病人都起不了作用,我今天在跟他谈论这件事的时候,他的神色有些古怪。”

“当天你和言晔一起去取血,你有见到他对哪个牛舍看守者取血吗?”

许褚摇头否认,他将那天前往杨昊云牛舍的事情一五一十全说给祭司,唯独跳过林琛撞见他和言晔取血这件事。

许褚的回复,范珩很快就察觉到不对劲,他对着身旁的许褚叹了口气,无奈道:“他让你先回来你就真的回来了?你还记得自己是什么身份吗?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别因为他的身份,就忘记你自己的本分。”

许褚与服侍祭司的追随者不同,他的身份介于祭司与追随者之间,正如王上有历代交替,祭司当然也有传承交接,而许褚正是范珩所挑选出来接替祭司之位的人选。

在阿卡德文明里,恩基为了让王上更方便管理地下城,所以恩基给了王上至高的权力,但恩基也害怕这样的权力会变相伤害到阿卡德的人民,于是恩基又做了另一项制约,祂不只给了祭司遴选王上的权利,更给了祭司监督的权利,但凡祭司认为王上出现不适任的行径,就可以透过灵通将王上的言行举止呈给恩基,让恩基定夺王上的生死去留。

“许褚,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这话我已经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