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典那天，我会杀了范珩让他为自己的错赎罪，还有为了能让程曦光明正大在地下城生活，我打算破了你的血誓。”

程尧虽未追问，但言晔仍把神恩祭典当天的盘算尽数告诉了程尧，他说，神恩祭典一过，范珩已死、阿卡德步回正轨，程曦也会因为先祖的接纳，而名正言顺地住在地下城，言晔说了很多，他甚至还把未来几年的规划都告诉了程尧，程尧没有搭上任何一句话，他静静聆听言晔说着他和程曦美好的未来，只不过程尧听到后面，他竟当着言晔的面前落下两行清泪。

“......谢谢你。”

“别谢我，我的命也是你给的，更何况我还是程曦的Dom，现在只要你愿意放下......”

“言晔，你别误会了，饶恕阿卡德是一回事，放下又是另一回事，我放下是为了程曦，不是因为我真的愿意放过阿卡德。”

“......”

“十多年过去，阿卡德的人民依旧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有多么自私可恶，所以我再怎样都不会宽恕他们的罪过，但是倘若我的放下，能换来程曦的余生，我愿意为他放下这份执念，只要......你能向我保证你会用你的一生来善待他......”

程尧哽咽说，他这犹如烂泥般的人生，不仅一事无成更是错得一蹋糊涂，他当不好阿卡德的王上，亦不是个好丈夫、好父亲，他对妻儿隐瞒身份多年，又这么一声不响地突然消失，他害死了自己的爱人，更差点害死他可怜的程曦，若不是当年他心生一念放走言晔，否则程曦也不会安然活到现在。

“对程曦来说，我从来就不是个好父亲......我很爱他......也想向他弥补我的过错......可是我却成了这副模样......”

程尧哭得泣不成声，他说自己真的很想补偿程曦，还有很多未说口的话想对他说，他想向程曦解释，爸爸妈妈真的不是要刻意丢他一人，可是每当他一想到自己成了这副模样，他根本就没有勇气用这个样子出现在程曦的梦里，还厚著颜面对他说自己很爱他。

“等这一切都结束，我打算把你的事情告诉程曦......”

“不......你别告诉他......即便事情全数结束......”

“为什么......？”

“我是个差劲的父亲......你别让程曦知道我和他妈妈的事情......我不想再伤害他一次了......”

“......我知道了，我会替你隐瞒的，我也向你保证我会用我的一辈子来保护程曦。”

言晔从小就未拥有过父爱，所以他不知道一个好父亲该是什么模样，但他却能从程尧的字里行间，感受到程尧的父爱，虽然程曦不明白，但言晔其实很羡慕程曦能有个这么爱他的父亲。

“谢谢......言晔......真的谢谢你......”

言晔再次睁眼，他对上林琛那对明亮眸子，林琛一见言晔清醒，他担忧地开口问道：“主人，你作恶梦了吗......？”

入睡没多久，林琛便频频听见言晔用阿卡德语说着他听不懂梦话，眼看言晔时而蹙眉，时而神色纠结，林琛下意识认为言晔肯定是作恶梦，正当林琛想着要不要将言晔给喊醒，言晔却在这时碰巧醒来。

“不是作恶梦，而是作了个特别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