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越说越气愤,门外开始传来连续的闷哼撞击声响,以及凄厉的女人嘶吼声。
“别、别打了……痛……啊啊啊啊───”
言晔就这么听着门外的动静,静静地吃着钵里的食物,门外的男人是言晔的父亲,这一年的言晔年仅五岁,但他懵懂地隐约知道男人口中的脏东西、怪物似乎是在说自己,年纪尚幼的言晔,其实不太了解这些字词是什么意思,他更不明白为何父亲和母亲总是在吵架,更想不透为何母亲只能用传音虫这种迂回的方式给他讲床边故事。
随着年龄增长,言晔终于理解到原来父亲口中的脏东西、怪物是不堪入耳的蔑称,打从言晔有印象以来,他的父亲总是用鄙夷嫌恶的眼神看他,后来言晔才知道,原来在他出生的那一天,他的父亲就因言晔过于奇特的长相而想亲手掐死他,要不是他的母亲死求活求,硬是求得言晔一条活路,才得以让言晔活下来。
因阿卡德数千年都活在地底下,人们的所见所闻全被局限在这一方天地,在这么迷信且封闭的国家,里面的人民根本就无法容忍与他们不一样的存在,言晔一出生,他的父亲就因言晔的银发与金瞳,下意识认为肯定是自己或言母做错了什么事情,所以先祖才会降罚到他们的孩子身上,对于他的父亲而言,言晔就是个耻辱、见不得光的存在,他的父亲根本就不敢把言晔带出门,他就怕别人会耻笑他们夫妇因为犯错而被先祖惩罚。
言晔从小就被父亲囚禁在家里,平时父母亲出门工作,他才能从自己的房间出来走动,但只要父亲一回家,他就必须回到自己的房间待着,言晔没办法踏出家门半步,更没有办法像一般孩子一样上学识字,言晔的每一天,几乎都是听着父母亲吵架,以及母亲的哭喊求饶声中度过。
这样的日子,一直来到言晔十岁那年起了变化,某天,他的母亲又端著晚饭进到她的房间,今日的母亲右眼出现好大一块瘀血,眼皮浮肿到就快睁不开。
“晔,吃饭了。”言母故作坚强地对着言晔咧嘴一笑。
言母坐到言晔的身旁,只是言晔却不伸手接过母亲手上的土钵,而是将右掌覆到言母的眼角,言晔的掌心底下晕出浅白色光晕,很快地,母亲脸上的瘀血正迅速退去,只是言母却一个侧头将脸撇开,言晔掌心底下的光晕也猝然消失。
“妈妈不痛,别帮我治疗,爸爸如果知道了会生气的。”
“……恩。”
言晔的治疗能力,大概在他八岁那年显露出来,有一次,言晔见言母的脸上实在太多伤口,不知为何,言晔心中没来由地竟有股莫名的躁动,他伸手覆上母亲的脸庞,但他却发现自己的掌心底下,居然发出纯白色的光晕,而被光晕碰到的伤口竟逐渐愈合。
当时言母对此震惊不已,她甚至还想着言晔是不是有怪异能力的妖怪,只不过再讶异,言晔终究是她怀胎十月所生下的孩子,在那之后,言母千叮咛万嘱咐,交代言晔一定要将自己的治疗能力隐藏好,千万不能给父亲看见,言母就怕言父知道了,会做出不利于言晔的事情。
“晔,你听妈妈说,明天有人要过来看你。”
“看我......?”
言母没有直接回答言晔的问题,她兀自继续说道:“明天见到祭司,别随意开口说话,如果祭司有问你话,你只回答你知道的就好,明白吗?”
言晔疑惑皱眉,他问:“祭司是谁......他为什么要来看我......?”
言晔话才刚问出口,门外马上又传来言父不耐烦的怒吼声,言母一听,马上将手上的土钵塞到言晔手里,并赶紧离开言晔的房间。
翌日,果然就如言母所说,家里来了个他从没见过的男人,言晔被母亲从房间里面牵了出来,前来家里的是个鬓发斑白的老者,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