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语调就和他记忆里的神仙主人一样轻柔，一抹柔软的触感轻碰林琛的右掌，掌心吻，是他和主人之间的暗号，林琛这下子总算明白，他等了十多年的神仙主人，现在就伴在他的身旁。

林琛缓缓睁开眼，他看见一个男人正吻着他的掌心，奔腾的眼泪又糊了林琛的视线，林琛颤巍巍地举起左手，发颤的指尖碰上言晔的银白色长发，他哭着说：“这么多年......我终于找到你了……”

言晔顿时心头一紧，他惊慌抬起头，却见到他的小瞎子泪如泉涌地哭个不停。

“主人……那天……你为什么要丢下我……”

“……”言晔不可置信地看着林琛，他是真没料到，都十几年过去，林琛都没想起自己是Sub这件事，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一切？

“你……丢下我之后……到底跑去哪里了……”

每一字一句都是林琛对言晔的埋怨，他拉着言晔的衣角，哭着想要从言晔嘴里得到答案，可他等了许久，却只见到言晔神色纠结、抿唇不语，时隔这么多年，即便言晔说个哄骗他的理由也好，但为什么就连这样的话，言晔都不愿说出口……

“你回答我……快回答我……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言晔的态度，让林琛越发激动，他坐起身，疯魔般扯著言晔的白袍，他想听到言晔的答案，就算是假的也无妨，否则……当年的誓约到底又算些什么？

林琛的哭喊就像把利刃，无情地一刀一刃凌迟著言晔，他何尝不愿把心底话全数倾诉而出，时间从未抹去他对林琛的爱，无奈造化弄人，当年那个逃出阿卡德的少年，如今竟成了这座地下城的王上，时光荏苒，虽然景物依旧，但却物是人非，他们早已回不去那个单纯的过往。

“小瞎子……对不起……我……”

言晔抬起手，白皙的指尖往林琛的额头缓缓靠近，林琛看着言晔的举动，他霎时明白言晔的意图，他猛然拍开言晔的手，连忙缩到床角，林琛朝着言晔哭叫大吼：“不要！你是不是又想把我丢掉！”

生性坚强的林琛，其实是不怎么掉泪的，他的眼泪只给他最在乎的人，可他想不透，为何他最在乎的人，却总是要像这样没来由地将他给丢弃？

林琛望着步步逼近的言晔，他脸色发白，瑟缩在一角不停哀求：“不要……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想起来……”

言晔无视林琛的乞求，他仍是来到林琛面前，对于林琛，言晔早有私下的盘算，依照先祖立下的王律，等平定黑斑症一事之后，他就必须手刃林琛，但言晔宁可屠尽天下人也不愿伤林琛分毫，左思右想，最后他决定，等一切结束之后，他会替林琛制造已死的假象来欺瞒祭司，所以在这之前，他们就得一直保持这样陌生的关系，绝对不能让范珩或许褚瞧出端倪，他就怕这两人会钻空子使计毒杀林琛。

“不、不要……主人......求你......别再丢我一个人了......”

奔腾的眼泪，不断从林琛的眼角落了下来，可是他的眼泪和乞求却没有换得言晔半分的迟疑，言晔依旧向他伸出手，欲将他的记忆全数消除，言晔冷漠的态度，林琛只感觉到心寒，他在言晔触碰到自己的前一刻，哭着问道：“我们的誓约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

“......”这句问话，总算让言晔停手了，林琛悲动的眼泪，宛如一颗颗烫人的火星，不停烫在言晔的心口上，到头来，他还是对林琛心软了。

“如果你打从一开始就不要我......那你为什么还要送我这对眼睛......还和我立下誓约......”

言晔从未想过要伤害林琛，可他的保护，对林琛而言却又是另一种伤害，他恨世事无常、更恨自己的摇摆不定，看着这样的林琛，言晔又再次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