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配嫉妒您。”图嘉砚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两声,手上动作也没停,开门入座一气呵成,“你这车真不错,和网上发的那些租的都不一样。”
闻朗心想,你也不看看我车牌更不错。他并不和图嘉砚一般见识,顺着话往下接:“我这辆是新款,一天八千,包月二十万。一般租车行没有,你想租的话我把租车行老板的微信推给你。”
他说得太一本正经,表情也藏得太好,让人看不出端倪。图嘉砚一时无法分辨其中的真假,但心里信了七七八八闻朗这辆车实在太过奢华,与这个仅仅只能算是普通中高档小区格格不入。
可正常人租这么好的车干什么?图嘉砚没忍住多问了一句:“真是你租的车?”
“嗯,真的。”闻朗一脚油门踩下去,轿跑强烈的推背感把图嘉砚死死钉在座椅上,“我是超级VIP,平时租车打八折,平时还能悄悄转租给婚庆公司赚外快,算下来花不了几个钱。”
不必再听,这人就是在满嘴跑火车,图嘉砚已经可以排除闻朗租车的嫌疑。他默默撇开头:“专心开车,超级VIP。”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图嘉砚想起上月刚领的裁员大礼包,甚至都不够买屁股底下一个车轱辘。无数悲凉从四面八方袭来,说好的先富带动后富呢,怎么有人在偷偷幸福?
仅剩的自尊让他无法问出在心中盘旋的话“老同学,最近在哪发财呢?”怎么开上豪车了?
像是有心电感应一样,闻朗仅仅余光一扫便读懂了图嘉砚
的表情。
“没发财,车是我爸送的,他是暴发户。”
呵呵,这是人话吗?图嘉砚更嫉妒了,干巴巴地挤出一句恭维:“挺好,父爱如山。”金山银山。
不知是豪车轿跑的性能不行,还是闻朗开车技术烂,驶出停车场后汽车一直缓慢地行驶在路上,开了半天路程也才将将过半。为了缓解车内的沉闷氛围,闻朗不经意地闲聊:“说起来你毕业后不是回家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打工嘛,在哪打不是打。”图嘉砚敷衍。
听罢闻朗诡异地沉默了片刻,有些踌躇地开口:“你不会是来破坏胡弋驰婚礼的吧?”
“啊?”
“我劝你死了这条心。”他直接在路边停下,神情严肃道:“你抢婚没戏的,胡弋驰恐同,他老婆全国女子业余散打冠军,单手就能一打十,你不可能活着走出婚礼现场。”
“不是……”
见人还要反驳,闻朗解开安全带一把将图嘉砚扭过来:“听我一句劝,命重要,哥们不会害你的。”
图嘉砚心想你害的还少?我请胡弋驰吃饭结果你来了,送电影票你要坐中间,就连校篮球比赛买的水你也要抢来喝,还美其名曰怕我下药迷奸。但此刻不是翻旧账的时候,他拍掉搭在肩上的手无奈道:“放心,我真的不会去祸害你朋友的,‘同性恋和直男是没有结果的’不是吗?”
闻朗没说话,狐疑地打量着,似乎是想从图嘉砚脸上找出任何一丝一毫的不甘心。
对上他的视线,图嘉砚轻松地笑了笑,其实闻朗是个称职的好朋友,只是他不在闻朗的朋友范围内罢了。为了守护朋友的贞洁,闻朗看不惯他这个同性恋是合理的,即便再看不惯,大学四年里闻朗也从未告诉别人有关图嘉砚性向上的与众不同,所有的刁难都只是为了朋友。
“我发誓我已经改了,不会再喜欢直男,尤其是胡弋驰。”
或许是没想到图嘉砚这样倔的人也有放弃的一天,闻朗一时有些愣神,语气中听不出情绪:“那你是有新的喜欢的人了吗?”
不等回答,他又飞快补充问:“搬家也是为了他?”
“和你没关系。”图嘉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