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小家伙身上熟悉的衣服和发型,图嘉砚陷入沉默,是跳跳,楚萧文没认错。那件衣服是图嘉砚昨晚刚给它选好的,麻花辫也是昨晚编的,睡了一晚上后现在已经变得十分凌乱,闻朗怎么也不知道给跳跳整理整理。但是为什么跳跳会在这里,难不成先前看到的人真是闻朗?
他顺着跳跳跑过来的方向看过去,并没看到那个又高又瘸的身影。
先前和他们开会的客户也没意料到有狗跑来,满是歉意地试图把泰迪狗从图嘉砚腿上扒下来:“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了,这是我们老板的狗。”但泰迪狗完全不买他的账,愣是死死抱着图嘉砚不撒手,好不容易刨开了又立刻缠了上去,比狗皮膏药还粘人。
客户怕伤到老板的宠物狗,也不敢太使劲,急得团团转,丝毫不见先前在会议室里有条不紊的模样。图嘉砚下意识看向楚萧文,发现对方没有任何反应,似乎真的认为是自己认错了。但是再看看腿上的狗皮膏药,湿润的豆豆眼、东倒西歪的小辫子、被跑歪的蕾丝裙,他怎么看都觉得自己没眼花。
“林总监,请问你们老板是姓闻吗?”他忍不住问。
客户不明所以地点点头:“你认识我们老板?”
上班烦,被逼着上班更烦,被逼着上班的时候孩子在学校惹祸了更是烦上加烦。
闻朗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倒霉,他今早刚把常跳跳送到小狗学校里没多久,学校老师就打来电话说跳跳把同学骂了,准确来说是见谁骂谁,不咬同学老师但就是嘴巴不闲着。
学校老师说的很委婉,意思是可能跳跳太久没来上学了,有点紧张所以一时有点不适应和别的小狗玩,建议闻朗先把跳跳接走,让它慢慢适应免得继续辱骂其他同学,影响别的小狗的身心健康。无奈之下,刚走出半里路的闻朗不得不又拖着条瘸腿去接这个混世魔王,一来一回的折腾下,等他带着跳跳走进办公室里,已经是上午十点半了。
刚坐到办公桌前,闻建业就打来电话警告:“上班要提前十分钟到公司,你是老板更要以身作则,要不全勤奖就别领了。”
简直离谱至极,他当初毕业没去投简历找工作,而是自己开公司为的不就是能随心所欲地上班,没人能管他迟到早退吗。但闻建业仗着给公司投过资,天天对他这个公司真正的老板指手画脚,管天管地,还管起他上班考勤了。
有两个臭钱真以为自己了不起了,等会儿就叫律师过来商量一下怎么合法地让臭暴发户钱留下,人滚蛋,不准再插手公司的事。闻朗一想到这个就来气,好像是说今天还有个什么拍短剧的团队过来和业务部门谈合作,干脆也一起滚蛋算了。短剧短剧,图嘉砚不就是写剧本的吗,就该直接让他来自己这上班。
反正打工都要看别人脸色,还不如来这看自己的脸色。一不会欺负他;二还要给他发工资;三每天一起上下班,迟到早退也没人管,好处多得都数不完。
算了,姓图的还没回微信,跳跳被退学了他都不关心,还是不能给他太多好处。说起来跳跳的性格又是随了谁,怎么一进学校就骂同学,看来单亲家庭环境对跳跳这样的坏小孩的成长实在利大于弊,要不还是问问大师吧……
此刻他倒真像个忧愁孩子叛逆期的家长,只把家庭教育中出现的问题归结于丧偶式教育的缺席者,工作是半点不看。
还没愁完,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闻总。”
闻朗迅速放下手机,拿起助理一早送来的文件开始专心审阅,百忙之中不忘回复:“请进。”
门被开了一道缝,闻朗没有抬头,仍然在专心看文件。或许是怕打扰到他,从那条缝里钻进来的人也不主动说话,站在一旁静静等他忙完。
“什么事?”闻朗放下文件,刚抬头声音就卡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