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看!”一旁的郑雅看到精彩,忍不住搡了搡郑桑,“好厉害!”
“啊……哦哦,厉害厉害。”郑桑正在出神,魂没差点被推出来,敷衍了一声。
郑雅见郑桑又心不在焉,调笑说:“我叫你来可不是发呆的,你怎么不看?”
郑雅的婚事黄了,郑夫人想给郑雅另寻一门。郑雅想着自己也看看,就叫郑桑陪她一起来,一来她们两姐妹年龄相近,二来郑桑的追求也了了,可算是撞到一块了。
人是陪着来了,心却没来。
郑桑撑着下巴,看了一眼台上的人,评价了一句:“也就这样吧。”
不差,但是少了点男子的刚健灵活。若郑桑没见过更好的,大概也会和郑雅一般鼓手喝彩。
然而郑雅倒觉得,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郑雅偷笑,准备趁机探探郑桑的心思,问郑桑:“你见过哪个更厉害的?”
郑桑瞄了瞄郑雅,郑雅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得郑桑有点局促,只说:“没有,就是觉得一般般。”
“哦,这样啊……”郑雅煞有介事地点头应和,笑容不减半分。
“笑什么?不许笑!”郑桑气急,上手扯了扯郑雅的嘴角。
“好了好了。”郑雅捉着郑桑的手,哄小孩儿似的。
傍晚,二女一同下山回家。
刚进家门,一个侍女捧着一个信封给郑桑,说:“桑娘子,有你的信。”
“给我的?”郑桑长这么大,从来没收到过信,有点受宠若惊。
“是,驿使送过来的。”
郑桑拿过信封,翻过来一看,正面写着“郑桑亲启”四个行书。撕开口封,里头只有一张薄纸,普普通通,折成两下。展开,四个相同笔迹的字的映入眼帘。
芳龄永继。
尾处,是来信人的落款秦徵。
旁边的潇潇探过来头,看到这四个字,好奇问:“这是什么意思啊?”
郑桑推开潇潇的脑袋,摩挲着信纸边缘,莞尔一笑,“长命百岁的意思。”
长命百岁潇潇知道,是生辰时候说的吉祥话。
潇潇觉得好笑,“娘子的生日前几天就过了,这个时候才来信。”
秦魏交锋的战场,离咸城有千里之遥。普通家书,要两个月才能送达。两个月前,正是秦徵生辰的日子。
郑桑才不会自作多情以为秦徵知道她的生日,不过是那年在钟山避难时她提过一嘴她生在七月。大抵是秦徵自己过寿时想起了,就送了一封信来。
权当一个意思。
现在是七月,距离半年,还有三个月的时间。
郑桑心里默默算着,将信笺又折了两下,塞进腰间的香囊袋里,里头还有秦徵那块玉。
“潇潇,替我研墨。”郑桑说着,提起笔,准备回信。
然而落笔那一刹那,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郑桑惆怅地趴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乱画,乌龟、蝴蝶、小鸟,就是不知道该写点什么好。
画着画着,人就趴着睡着了。
一封信,写了半个月。
天气渐冷了,记得添衣防寒,他素来仗着体魄年轻而蔑视寒风。军中的饮食大抵是不如咸城的,但也要记得好好吃饭,尤其是劳心劳力后……
想说的话太多,又不那么适合郑桑对他说。万语千言,最后凝成四个字:
平安康顺。
加上名字落款,同样是六个字,也算对等,郑桑暗想。
用面糊封好口,郑桑叫来潇潇。
普通的信件,十有三四会中途遗落。越远,丢的概率越大。所以郑桑叫潇潇先去公主府,问问许秩有没有办法送到秦徵手里。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