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医见多识广,看完就当过去了,并没有向任何人提起阳兹公主和许家郎君的事,但是许秩与阳兹公主去太医署一事,还是不胫而走。
大家纷纷以为阳兹病了,前来探望,东安也趁空走了一趟。
嬴阴曼已经不知道重复解释了多少遍,都有些不耐烦了,“我没病。”
“那你们怎么闹到太医署去了,动静还那么大?”东安问。
嬴阴曼言简意赅地讲了一遍昨天的起因和结果。
“呵……呵……”不知具体经过的东安干笑了两声,并不关心阳兹从哪里得到宫中此酒,只惊奇阳兹的手段,“你竟然有办法让许循之喝下醉花阴。”
很难吗?
嬴阴曼挑了挑眉,“可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听到这话,东安蹙眉,“一点……反应也没有?”
“嗯。”嬴阴曼点点头。
东安嘴唇微张,不可思议地看着嬴阴曼,有些幻灭。
“许循之……”许家玉树,咸城才子,“竟然……不行?”
“……”嬴阴曼对着东安的惊诧的眼神,默了一会儿。
许秩不是许淇夫妇的亲生儿子,但他原本就姓许。
他是许氏分家所出,七岁时,生父战亡,生母追随父亲而去。葬礼上,许淇夫妇见许秩可怜,刚好自己又没有子女,于是将许秩收为养子。不出意外,许秩将来是要继承许淇的家业的。
难不成许淇这一支在子嗣上有什么诅咒,许淇收养了许秩,结果许秩也不太行。
难怪他那天能不为所动,原来症结在此。
嬴阴曼突然觉得许秩有些可怜了。
不过他还年轻,不像秦王三十好几,说不定还有得救。
但他是肯定抹不下脸去问的,那也只能她好心帮他问了。
哎呀,她可真是个好人。
0005 第五章 白玉无瑕
隔日,嬴阴曼去找许秩。许秩的小厮既明带她到听风苑书轩门口,只见房门紧闭。
许秩喜欢明朗通透,他的听风苑也少有闲人扰他,故而听风苑总是门户大开,无论是闲时还是读书时。偶尔还能听听苑中的鸟鸣,算是另一份意趣。
今日怎么一改往日作风?
嬴阴曼没有细想,顺手推门,却没推开。
锁了?
嬴阴曼奇怪,目光所及之处,秋千旁的窗户,却是开着的。
关门开窗?
嬴阴曼顿解,冷笑一声,对既明说:“踹开。”
许秩本事了,敢给她下马威了。
“啊?”既明以为自己听错了,哪有一上来就踹门的道理。
“我说,”嬴阴曼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给我踹开。”
话音刚落,门已经从里面打开,现出许秩挺拔的身影。
一扫进宫赴宴时的严肃装扮,此时的许秩,发髻束起,只缚着一根长长的青色发带,飘在身后,端正中又带一点风流随意,面色却谈不上平和,“不会敲吗?”
“我可没答应你关了就要敲。”说着,嬴阴曼往前走了半步,却不见许秩让开,像面墙一样傻愣愣地杵在门口,堵着不让她进。
嬴阴曼眼框微眯,浮生些微不悦,思索了片刻,狡黠一笑,作势往里面偷看了一眼,凑到许秩耳边轻声问:“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我不能进去看?”
“嬴阴曼!”明明知道她是激将,许秩还是忍不住吼她。
他被她气得怒火烧肝,还没消呢。
嬴阴曼也学许秩板起了脸,冲他发难:“许秩,你竟敢直呼我的名字。”
只有亲近的人,才能称名道姓,否则,即是轻蔑。他们的关系,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