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吧,落得个白茫茫真干净。
“质本洁来还洁去,埋在地下,最终也是化成一抔黄土,不若随风,飘到哪里是哪里。”郑桑说。
“那撒进水中呢?”
“也可以,最终都是化作春泥更护花。”
秦徵一笑,“我知道了。”
“这个时候了,你出城撒怕是就进不了城了。在家摆一晚,不怕做噩梦呀,”郑桑得意地扬了扬眉,牵过秦徵的马,给他带路,“我知道一个地方。”
秦徵跟着郑桑的步伐,“我在廷尉寺当差,怕鬼还得了。”
“是,”郑桑打趣他,“只有鬼怕你的份。”
他们一路闲聊,结伴往前。
郑桑领着秦徵去了燕山,没有到禅寺的高度,半山腰都不算,有一处云台,风很大。盒盖一掀,盒中的骨灰便被吹飞了。
二人站在不高不矮的云台上,眺望着山脚下落光了叶子的森林,暴露出灰褐色的落叶层,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干净见底。
郑桑伸出手,感受着凌冽的风,有感而发:“如果我哪天死了,我也想像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