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得他也不明不白跟着冒了这个险。
此时,许秩车轱辘似的把一堆话倒给他,不会是觉得自己不行了,指望他……复述吧?
他们的心眼一个赛一个多,秦徵可比不上他们,而且秦徵也没办法承诺许秩一个好结果。最后是遗憾是圆满,最好还是许秩自己见证。
秦徵叉手在胸前,没有接箭,“你还是祈祷自己平安无事见到丞相吧。”
话音刚落,屋外踏进来一个四五十来岁的美髯公,正是右丞相蔡且。
“见老夫做什么?”蔡且身上还穿着官服,听说许家的小子有急事要见他,便径直到了这里。
许秩当即站了起来,将手中的箭捧出,说:“见过丞相。关于秦王遇刺一事,晚辈……”
“许小郎君,”蔡且抬手,打断许秩,直接问,“你是为了乐家的事来吗?”
“是。”许秩十分干脆地承认。
嗯?刚才不还说不能以乐家为先、要另寻立场吗?这么一会儿就变卦了?
毕恭毕敬陪站在一边的秦徵一脸迷茫地看向许秩,又瞄了一眼蔡且。蔡且面容还算和蔼,对许秩说:“你倒是诚实。”
许秩是个可造之材,蔡且想点醒他,“你今年多大?”
“十六。”许秩回答。
“整好是丹陵之战那一年出生的,”蔡且拈了拈须,“你知道丹陵之役吗?”
秦国和赵国在丹陵那一仗,活着的秦国人,无论老少,没有不知道的。因为那场战争,实在是太惨烈了,无论是对赵国而言,还是秦国。
许秩点头,“知道,赵国全军覆没。”赵国实际的灭亡,可以说从这场战败开始。后面就像摧枯拉朽,秦军长驱直入,直逼赵国都城。
“四十万人,”蔡且给出更精确的数字,“这是赵国的。秦国伤亡者,也不下二十万。襄王在时,就连年征战。和赵国的这一仗,更是伤及根本。秦国必须休养生息。”
这一修养,就是十年。十年来,秦国基本没有大战,更没有踏出过函谷关。
这是一段短暂的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