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秦往面色不悦。
她们并不是专司衣物的宫女,此处的工具材料也有限,赶工出来的活计万一不能让贵人满意,吃力不讨好倒是其次,搞不好要吃不了兜着走,所以她们并不敢应承。
旁侧的秦徵心知她们为难,让那侍女留下针线盒、先行下去,然后从针线盒里随便寻了种颜色的丝线,三下两下就给缝好了,交到秦往手里。
“你个大丈夫还会绣花呀……”秦往本来心情有些不佳,见秦徵这个架势,正要夸秦徵外粗内细,低头一看,原来就是粗略地缝合了一下,一针跨度有大拇指那么长,针脚还露在外面。
秦往略有点嫌弃,“这也太丑了……”
秦徵翻了个白眼,“爱要不要。”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声尖锐的鹰鸣,混着女子的尖叫。秦徵当即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秦往紧接着反应过来,赶忙披上外衫跟上前去。
“啊”
朗朗青天,现出一道飞快的黑影,向一名女子俯冲而去。女子来不及反应,只见一片乌黑到发光的翅膀向她扑来,下意识抱住头蹲下。
想象中锋利的鹰爪并没有碰到她分毫,耳边随即响起一声痛苦的鹰号,渐渐飞远。她从自己臂膀的间隙里看见,一片黑色的下裳。
宽阔的肩背,在腰处收拢,显出一道高挺的背影。手中握的长剑,残留着暗褐色的羽毛与黑红色的鲜血。
千钧一发之际,秦徵随手夺过一柄剑,一剑拍在鹰的翅膀上,从鹰爪下救了这个女人。
黑鹰受了点伤,在天上盘了几圈,最后飞落到远处一个中年男子的手臂上。
是驯过的鹰……
秦徵眉头微皱。
驯鹰师随着一行人优哉游哉地走了过来,为首的是个二十左右的青年人,骑着马,没有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笑着说:“我们只是想看看这只鹰,不知怎么它就疯了,向这里扑来。桑娘子,没吓到你吧,实在不好意思。”语气里没有丝毫歉意。
说时,青年伸出手臂,示意那只鹰飞到自己这边。
雄鹰振翅。
倏忽间,一柄剑掷了过来,带着破风斩空之势,直接刺穿翅骨。鹰飞不过半丈,哀鸣一声,从半空中掉落,抽搐着残躯。
见此,驯鹰主人怒目圆睁,顺着剑影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衣衫半旧的毛头小子,“你干什么!”
那小子“啧”了一声,好似对自己的准头不甚满意,冲身边的下人点点头,示意取回他的剑,不仅无所畏惧,还笑得出来,“我只是想看看这把剑,不知怎么就扎到那只畜生身上了。没吓到你吧,实在不好意思。”
这番话,与他方才所说分毫不差。驯鹰主人眼皮跳了跳,“你叫什么名字?”
“秦徵。”他颔首回答。
“秦徵?”青年不气反笑,“你知道我是谁吗?按辈分,你得叫我一声叔叔。”
秦舁,秦王异最小的弟弟,得宠非常。
旁侧的秦往一个劲拉秦徵的袖子,秦徵不为所动,好像没有听懂秦舁的话似的,“我叔叔早死了。”
实际上秦徵根本没叔叔,他爹是那一辈最小的。
“你”
秦舁正要破口大骂,一人叫住他:“舁公子!”
来人正是近段时间名声大噪的公子衍,腰间还悬着秦王的碧玉环佩。
秦衍是听说这里的情况才赶忙过来的。他首先扶起一边惊魂未定的桑娘子,然后对着秦舁躬身一拜,劝谏道:“诚如公子所言,这只畜生已经疯了,留在身边终是隐患。这次有惊无险,下次要是这只畜生惊到了秦王,可不得了。”
马上的秦舁听公子衍搬出秦王,一时无话,面色不善地瞥了一眼秦徵,掉转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