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公主看着殿外的风雪,“书上曾说过,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可是北方的冬天,一夜积雪可达数尺,这样的天气,适合长途奔袭?”
“奴未曾去过漠北,故不知。”宫人低头回道。
“这绝非偶然。”平阳公主道,“北方的冬天,奇寒无比,风雪奔袭,是极其危险的,我猜,”她想起了皇宫大殿上那个心思缜密的临沂公主,“这是齐国那个所谓的智囊公主所出的主意吧。”
“这样的齐国,也配讲仁义?”她又讽刺道。
“公主,还有东境的消息。”宫人又拿出一支密签。
“齐国分两路进攻安州与金州,并在金州进行掠夺,齐国趁大将军陈文泰领兵救援金州时,攻夺安州要塞东城,不到两日,东城陷落。”
“不到两日陷落?”平阳公主瞪着眼睛。
“是,领兵镇守的,正是骠骑将军。”宫人回道。
“舅舅想贪这个功,也得要有本事才行。”平阳公主挑眉道。
“骠骑将军还有话传回给公主。”宫人又道,“陈文泰是彭城王的人,公主不喜欢彭城王,只要陛下对陈文泰起了猜忌,彭城王就绝无继位的可能。”
“现在是内斗之时吗?”平阳公主怒道。
宫人旋即跪下,“骠骑将军也是为了公主。”
“他才不是为了我。”平阳公主冷道,“他是为了独吞功劳,现在败了,想让我救他罢了。”
“东境还有什么消息。”平阳公主又问道。
“东城遭到围困,陈文泰便放弃金州回援,仅派了…五十人前往金州中部的关隘,洪城镇守。”宫人回道。
“五十人?”平阳公主惊道,“齐国在金州有多少人马?”
“不下万人。”宫人回道。
听到这个数字,平阳公主愣住了,“五十人,这与抛弃何异。”
“金州身后有大江,是天险。”宫人又道,“不过公主,”她抬起头,“那五十人竟阻挡了齐军整整七日。”
“什么?”平阳公主被再次震惊,“是何人所指挥?”
宫人摇头,叉手道:“奴这就着人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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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州·洪城
没能说动山匪的萧怀玉,只能回到洪城带着麾下士卒死守。
为了拖延时间,以及扰乱敌人,萧怀玉终于下定决心开启那个最冒险的计划,主动出击,夜袭。
由于有士卒守城时负伤,原定的七个骑兵,临时换了两个人。
“还有人愿意随我前往吗?”原定的人马,有两人负伤,替补一人,还差一人,萧怀玉遂问道。
“我!”很快就有人举起了手,“队长,我弓法好,可以掩护你们作战。”
萧怀玉看着,正是那日负责外出打猎的薛奎。
“这一去,可能无法回来。”萧怀玉说道。
萧怀玉也不愿带着他们去送死,但是她别无他法,光靠这点人马死守,不出一日便会城破。
“我知道。”薛奎拍了拍胸脯,“参军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我。”
“我。”
很快又有几人自荐,这些历经了生死战斗的士卒,早已不是当初进入军营时的稚嫩模样。
萧怀玉看着薛奎,“城中需要射士,薛奎你留下。”
“队长,其实我可以的…”薛奎还想跟从。
“洪城就交给你和大武了。”萧怀玉嘱托道。
王大武拍了拍薛奎,“队长如此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咱们就是跟着去,也只是拖后腿。”
薛这才作罢,他看着萧怀玉以及其他七人,担忧的喊道:“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