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性格,若要谋反,又怎会等到齐楚开战时呢。”临沂公主听出了事情的蹊跷,“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你难道没有派人前往边境询问吗?”
宋珙低下头,临沂公主被幽禁了数日,自幽禁起,对外界的事一概不知。
“延平侯逃回建康,讲述了侯毅反叛的全部经过,而后探子也证实了,侯毅放弃了齐国占领的楚国数座城池,杀回齐国,并杀了边郡刺史。”
“事出必有因,我不相信大司马会无缘无故如此。”临沂公主道,随后又问,“事出之后,你又是怎么做的呢?”
“他杀了边境的刺史,谋反已是事实,朕自然要派兵平叛。”宋珙回道。
“所以你根本就没有调查原因。”临沂公主挑眉道。
“他都带兵杀回齐国了,还需要原因吗?”宋珙不解道,“他定然是不满我继承了大位,所以才生反心,我早该杀了他的。”
“大司马为齐国戎马半生,即便与你有所隔阂,也但不会拿国家与百姓的安危开玩笑。”临沂公主十分肯定道,“这其中必然有误会,难道你就不曾想过,敌国的离间计吗?”
“他是主帅,若没有二心,敌国如何离间?”宋珙反驳道,“他分明就是不满我登位,夺了他一半的兵权。”
临沂公主看着宋珙,“这是你的一己私欲,你将对他的不满与恐惧带到了国家的决策当中,你要成为齐国的罪人!”
宋珙听后,吓得跪了下去,“阿姊!”他深知临沂公主的聪慧,以及与侯毅的情深,“眼下只有你可以帮我了,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齐国发生内乱,生灵涂炭吗。”
“我为何会回到建康城呢?”临沂公主反问,“而你又是如何做的。”
“齐国正在遭受前所未有的劫难,齐国军、政两界的不和自开国以来便有,而这些年因为战争的频繁更是愈演愈烈,此僵局,只有吴王叔可破,他是新旧两朝的肱骨,齐国军中的支柱,可你却因为害怕他会取而代之…”临沂公主顿住,她看着宋珙,眼里开始有了愤怒,“你和先帝都犯了同样的毛病,但君王多疑也不是没有道理,在那个位置上,享受了绝对的权力,便要面临孤独。”
“你害怕吴王,是因为你心虚,你得位不正。”临沂直言戳穿道,“那是你的父亲,你的君王,你纵有不满,又岂能如此狠心啊。”
“老东西已经糊涂了!”宋珙反驳道,“他的遗诏中,宁愿传位给幼子,也不想传位给我。”
临沂公主看着越来越疯狂的宋珙,“所以,你因为害怕,大肆屠戮,将齐国搅得鸡犬不宁,你认为这是一个君王该做的事吗?”
“侯毅会造反,即便有外因,也必然与你脱不了干系。”临沂公主又道。
宋珙有些不满,但为了平息内乱,只得强压着怒火继续讨好姐姐,“五郎知道错了,我这也是为了自保,不得已而为之。”
“不得已?”临沂公主深吸了一口气,她已能预料到齐国即将面临的结局,正如她所说的,看似强盛的齐国其实积弊已久,就像一颗巨大的枯木,只要一道风,便可将那百年根基摧毁,“吴王,是齐国可以起死回生的唯一良药,可是,你把他杀了,齐国…”
“齐国还有你,阿姊。”宋珙爬上前,拽着临沂公主的衣角,放低姿态哀求道,“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可以化解这场危机,侯毅的兵马很快就要攻入建康了。”
“我能有什么办法呢,”临沂公主道,“齐国今日的结局,并非一朝一夕而成,我曾多次劝说先帝与你,却接连无果。”
因为女子的身份,注定了临沂公主只能在幕后,也因为女子的身份,不管她如何聪慧,都始终得不到掌权者完全的信任。
而这种不信任,并非是不认可,而是恐惧,以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