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去?授课,根本是误人子弟,何?况我眼睛又这样……”

“闭嘴。”岳观雾呼吸微颤,似是强忍怒气。

郁润青没说?话了,她也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惹人烦。

井下地窖实在逼仄,郁润青与长?牙缠斗时无可避免被划了十几道血口子,看着遍体?鳞伤,其实都是皮外伤,不算太严重,背上那几道甚至无需包扎,撒上药粉就?能止住血。

郁润青想着不应当让她师姐烦上再添麻烦,便说?:“剩下的我自己弄。”

“你身上有?什么地方是我没看过的。”岳观雾莫名其妙的说了这样一句话。郁润青微怔,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感觉有东西丢到了自己旁边,而?后岳观雾脚步声渐远。

郁润青慢慢地将药瓶摸到手里,给自己腹部?那道将近一指宽,血肉模糊的伤口撒上了药粉,又用白纱重新缠好,她用手摸着,感觉没有?血渗出来?,轻轻舒了口气,这时才察觉到自己竟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真?疼啊……原来长牙留下的伤会这么疼。

郁润青紧抿着唇,忍痛穿好长?衫,也不管扣子是不是齐整的,便侧身倒在了床上,累的一动?都不想动?了。

可是,安静的躺了一会,待呼吸平稳后,郁润青隐隐听到外间传来?细微的响动?,有?点像是煮茶的声音。

“师姐?”

岳观雾走过来?,在床前站定。

郁润青笑了一下道:“我以为你走了。”

岳观雾声音很轻,似有?几分讥诮地说?:“你怎么还?笑的出来?。”

“……”

“药呢,给我。”

岳观雾身上同样有?长?牙留下的伤,还?没来?得及上药。

郁润青坐起身,抬手将药瓶递了过去?,随即听到一旁传来?衣物摩擦时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岳观雾的呼吸也随之急促了许多。

原来?她也觉得痛。

想一想,那贯穿她肩膀的血洞,已经在她身上将近七个月之久。

不知道为什么,郁润青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她们两个一同下山游猎,也是都受了很重的伤,浑身上下简直没有?一处是不疼的,那个时候还?正赶上寒冬,落到一个荒无人烟的鬼地方,她们两个就?像刚下生连口奶都没吃到的小猫崽子,瑟瑟的躲在山洞里……

郁润青怔了一怔,惊觉那段她以为会永世难忘的记忆竟然如此模糊了,仿佛曾经从旁人口中听闻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岁月匆匆,时光荏苒,故事里的枝梢末节被彻底遗失在过去?。

算了,原本就?是过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