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我并无责怪之意,只是你这话不?该对我说,应当到女娲跟前去说。”

此言一出,郁润青才终于意识到闻掌教因何要请她来登云峰,不?禁在心中暗骂自己愚钝,忙跪直起身,斟了满满一杯酒,为自己的疏忽向闻掌教致歉。

按说这份疏忽原不?是她一个?人的错,毕竟陆轻舟也未曾提及,可郁润青身上到底有那天雷鞭刑的烙印,十年的寒川幽闭也是她洗不?去的污点,反观人家?陆轻舟,纯洁美好,可亲可爱。

所以千错万错,都是她一个?人的错。

闻掌教对郁润青的确有一点怨言,不?过闻掌教并非不?讲道理的人,看郁润青态度诚恳真?挚,那一星半点的怨言便烟消云散了,也顺势举起杯来,对郁润青说了几句格外?动听的吉利话。

闻掌教主动提杯,郁润青不?得不?喝,对于这几句吉利话,也非要道谢不?可,一连三杯酒下肚,武松来了都得犯迷糊,更别提区区一个?郁润青了。

好在郁润青唯恐酒后失态,是有备而来,早就将宁长老特制解酒丸搁在了油炸花生米的盘子里,感觉到脑袋发昏,便果?断伸出筷子去,自然而然的把解酒丸夹起来送进了口中。

闻掌教终究是个?本本份份的老实人,一辈子没犯过戒律,更没耍过赖皮,哪里知道天底下还有解酒丸这种?东西,更不?知道还有酷似油炸花生米的解酒丸了。

毫无悬念的,闻掌教醉了,已经醉到坐都坐不?住的地步了。

郁润青虽还能坐着?,但两条腿隐隐有了自己的主张,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想?过去搀扶闻掌教,却一下撞在了屏风上。

瑶贞听到动静忙进到厅内查看:“天呐!师父怎么?醉成这样子。”

郁润青扶着?屏风,勉强打起精神,腾出一只手来帮瑶贞搀起闻掌教:“快扶,扶你师父到屋里去……”

瑶贞一面扶着?闻掌教,一边嘱咐显然也不?甚清醒的郁润青:“润青师姐,你先?别走,等我安顿好师父再送你回?去。”

郁润青点点头,“嗯”了一声。

瑶贞难得机灵一回?,她心知师父的酒绝非凡品,师父自己都喝得不?省人事,郁润青不?可能没事,于是一进了内院就从腰间取出一张传讯符,向外?一挥,施法催动。

那张传讯符像小蝴蝶似的翩翩飞舞,乘风而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而郁润青独坐在厅上,醉着?,又醒着?,晕晕乎乎的,却很清楚自己此刻所在何处。

她一想?到出了这扇门,往右手边一拐,不?过五步远的距离就是陆轻舟的房间,心里就有点蠢蠢欲动。

就进去再看一眼吧。

郁润青只觉得自己像在暴风雨中航行,海浪颠来荡去,人也摇摇晃晃,也不?知是撞到了什么?,身体?忽然失去重?心,歪歪斜斜地倒了下去,却好似做梦似的陷进了一团柔软中。

勉强睁开眼,目光所及是柔软的纱帐,郁润青知道这是陆轻舟从前睡的床榻,被褥间还有熟悉的铃兰馨香。

少年时的陆轻舟,到底是什么?模样……

郁润青侧过身,看向那落了锁的漆花木匣子,那是属于陆轻舟的,珍贵的,不?想?让旁人知晓的秘密。

算了,算了。

陆轻舟从来不?计较这些事。往往宽容大度的人,都讨厌小肚鸡肠的人。郁润青不?想?被讨厌,一点都不?想?。

她闭上眼睛,打算就此睡去,奈何那颗解酒丸仍在效力?,叫她意识依然留存,却又打不?起精神。

而陆轻舟一进门,便见她身着?雪白道袍,仰面躺在床榻上,面色微红,眼含水光,一手拨弄着?纱帐,一手抱着?个?木匣子。

陆轻舟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