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是?多虑了,自己的猜测也不大准确……

她以?流云伞的视角,旁观着这段千年?万载前的过往, 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长寒此刻的神情, 流云分?明离她很近,触手可得,可那双乌泠柔润的眸子里,并没?有?多少缠绵的情意。

“门生又如何。”长寒似乎不愿多谈此事,随口应付一句,便拾起自己的佩剑, 对流云道:“不管怎么说, 既然我答应了你哥哥要照顾你,就?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流云见长寒要离开,微微垂下眸,轻声说道:“你待我这样好, 只是?因为哥哥吗……”

此话一出, 钟知意顿时明了, 原来她眼前正上演着一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戏码。

长寒大抵知道流云的心思, 毫不避讳道:“我与风起自幼相识,情同手足, 你是?他的妹妹,便也是?我的妹妹。”

流云像是?无话可说,沉默许久才抱紧了怀里的伞,略微勉强的笑一笑:“我知道了……你送我的生辰贺礼,我真的很喜欢。”

长寒看着她, 似感触良多:“一转眼,你竟然已经十?六岁了。”

钟知意一怔, 心想:这样说来,距离流云的死期岂不是?只剩一年??

流云低着头道:“你也才比我年?长一岁,做什么总是?这样的语气……”十?六岁的少女,声音是?浑然天成的甜糯,如同裹着白糖的米糕,一星半点的埋怨从她嘴巴里说出来,无异于可怜兮兮的撒娇。

虽然仅仅是?年?长一岁,但长寒看流云的眼神,全然是?看一个没?长大的孩子,那样的无可奈何。

因此,十?六岁于长寒而言,分?明已经到了可以?试着放手的年?纪,可她对流云显然还?不能放手。

“好了,你不是?说想吃杨柳畔的蟹酿橙吗,晚些时候我带你去。”

“还?想吃凉水荔枝糕……”

“嗯,荔枝糕。”长寒随手将装伞的匣子合上,又习惯性的把椅子摆正,而后才道:“那我先走了。”

流云点点头,目送她离去。

钟知意望着长寒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直犯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