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

凭什么不爱呢。只要她愿意,她高?兴,她尽可?以去爱。恨也一样。

玹婴长舒了一口潮湿的白气,快步走到郁润青身旁,微笑着问:“你?怎么出来了?终于?睡够了吗?”

郁润青掌心微红,雪花落而不化,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晶莹。

“睡太久。”她虚握住手说:“想出来走走。”

“你?真的在睡觉?”玹婴一怔,眉头微蹙道:“我以为?你?不想理我故意装睡呢……那你?这一日睡得未免也太久了。”玹婴这样说着,伸出右手的食指,用指尖点了一下郁润青的眉心。

眉心乃魂魄聚集处,元神?之居所。玹婴看似随手一点,其实是要将郁润青的魂魄扯出来查探,然而才向外一引,顿觉心口绞痛,不禁猛地缩回手,连着向后退了两步,神?情几乎有些无措。

“怎么了?”

“……”

过了好一会,玹婴才缓过神?来,颤巍巍地说:“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怪吓人的。”至于?究竟是什么东西吓着了玹婴,玹婴自?己也说不清楚,她似乎对自?己方才触碰到的东西有一种锲刻在灵魂里的天然的畏惧,所以本?能的想要逃避。

郁润青唇角微弯:“还?有什么事能吓着你?。”

玹婴虽然感到惊奇,但?绝没有一丁点细究缘由的念头,看郁润青笑,她也跟着展颜一笑,凑上前说:“我陪你?去外边走走吧。”

外边尽是童尸。

这些童尸本?就戾气极重,被炮制成傀儡后,受主?人影响更?添了几分凶悍,嗅到郁润青身上的气息,纷纷躁动起来,好似一群饿极了的小乞丐面对一碗香气喷喷的红烧肉,两眼放光,口水直流,馋得简直六亲不认了。

郁润青只觉得一双小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腕,紧接着便含咬住了她的手指,她稍稍一动,那童尸便非常灵活的窜上来,四肢交缠着倒挂在她胳膊上,米粒似的小乳牙死死咬着她的手指不放。

童尸不大,牙没长齐,咬也是白咬。郁润青抬起手,对走在另一边的玹婴道:“这是你?养的傀儡?”

傀儡不听命于?主?人,这对魔修而言是奇耻大辱。玹婴“啊啊”叫唤两声,一把将童尸扯下来,咬牙切齿的一脚踢飞了:“这不是我养的傀儡。”

“……”

“好吧好吧是我养的……”玹婴很心虚又虚心的请教郁润青:“你?说他?们是戾气太重我压不住吗?为?什么老是不听我的话呢?”

将厉鬼封入肉身制成傀儡,是郁润青当年?为?了镇压厉鬼临时想出来的对策,因所施咒法略有几分阴邪,一回宗门?就被关了将近半个月的禁闭。后来她受命去看守镇魔塔,逐渐和?玹婴熟识,两人谈及如何应对怨气冲天的厉鬼,玹婴也提了这个法子,玹婴认为?这样又快又稳妥,还?能将厉鬼的阴邪之力加以善用,观点与郁润青不谋而合。

郁润青将玹婴视作知己,两人各抒己见,畅所欲言,才有了今日完整的傀儡术。在傀儡术细化的过程中,郁润青是出了七分力的,玹婴除了她,也没人可?以请教。

“你?用的血咒?”

“对啊,血咒不是更妥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