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国公夫人真对世子夫人下手,当即便回说:“母亲毁了一个折颜不?够,难道还打算再毁了林晚?”
折颜是国公夫人这辈子的心结,世子爷这话无疑是揭开了伤疤来撒盐,当时就气?得国公夫人心绞痛,可即便是闹成这样?,荣清院人仰马翻了好一阵,世子爷愣是没有松口。
显见得,世子爷是疼爱这位夫人到了骨子里?,将来这个家迟早是要世子夫人来当的,她作为下人,哪里?有同?顶头上司过不?去的道理。
夜里?,容璋回到栖云阁,看到林晚曲膝跪坐在南窗的榻上打算盘,也坐了过去,见榻几?上放的是一摞账本,便问:“厨房的账本?是因这一阵子四妹妹的事儿忙不?过来??*? ”
林晚摇了摇头,却?并没有停下拨珠子的动作,“不?是厨房的账本,而是整个东府的账本,这里?只是其中?一小部分。”
容璋道:“东府的账本?”
林晚点了点头,“今天我去看望母亲,她把东府的中?馈全都?交给我了,我得赶紧熟悉起来,否则在我接手期间出了什么乱子,就不?美了。”
“你不?是还有兰英帮你?倒也不?必累着自个儿。”容璋脱了鞋上榻,随手拿起一本传记在看。
林晚翻开一页账本继续对帐,算盘都?快拨出火星子了,“世子爷为我做了这么多,连母亲都?对上了,若是我再不?争口气?,可怎么对得起你的这番心意。”
容璋放下书,夺过林晚打算盘的手,白嫩细长的小手如今又红又干,看得他十分心疼,“我娶你从来不?是因为你能干,比你能干的人要多少有多少。”见林晚嘟着嘴以是反抗,他也只是摇头笑笑,“好了,这种事情交给信任的人做就行了,你只要能看懂账本不?叫下头人糊弄就成,你得空呢,可以多陪陪阿奴,多陪陪我这个做丈夫的。”
林晚脸色一沉,“你最近都?不?着家的,几?日也见不?着一回。”
容璋道:“这一向衙门里?事多,等过了这一阵,我们去郊外?住一阵子。”说到这里?,他俯下身,哑声道:“到时候连阿奴也不?带,只你和?我,我们给阿奴添一个弟弟或妹妹好不?好?”
算起来,阿奴便是在揽翠山房怀上的。
“揽翠山房吗?”
这个名字被林晚说出口,容璋一阵的心虚,“前几?年,那快牌匾被白蚁蛀了,现在叫‘玉茗山庄’,庄子里?还种了许多你喜欢的山茶花,等过一阵我们去的时候也该开了。”
容璋不?提山茶花,林晚都?快忘了另外?一件事儿,当即阴阳怪气?道:“慧园种山茶那地儿,从前是折颜喜欢的绿梅吧,毕竟折香馆是折颜的折嘛。”
而后,又恍然大悟道:“揽翠山房该不?会也是和?折颜有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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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璋一错不?错滴看着林晚,眼里?写满了无奈,“晚晚,从前的事,能不?能不?要提了?”
林晚叹了一口气?。
知道容璋是害怕她介意他和?折颜的过往又要同?他闹,她也的确很长一段时间都?活在折颜的阴影之下,以为自己?是折颜的替身,即便后来容璋几?度为她们母子舍生忘死,她依旧因为折颜临死之际的那番话而耿耿于怀,即便是跟着他回了金陵,心底也始终有一种暗示,迟早有一天,会有另一个折颜,会夺走所有属于她的一切。
然后,沈馨宁出现了,靴子落地,叫林晚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可,她却?没能改变什么,反倒是叫林晚更加确信容璋对她的心意。
“嗯,不?提了。”
这一夜,两人如以往一般相?拥而眠,可林晚却?觉得两颗心靠得更近了。
不?过,林晚才睡着,便